“娘娘,這毒酒、匕首、白綾,你自己選一樣吧。”
面前的太監揚着一張早已經將卑躬屈膝深入骨髓的臉,說出來的話卻彷彿淬了毒的液體,狠狠地噴濺在何琰薇的臉上。
然而,面上表現得再低賤,可是眼中的殺氣卻騙不了人。
“放肆!”何琰薇指着面前的東西,“本宮乃皇上的原配,豈是說賜死就此賜死的?還有,你這閹貨,也配跟本宮說話?!”
老太監天權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可面上依然在笑,“是啊,咱家倒忘了,陛下讓咱家帶了廢后旨意來的。”
他笑眯眯地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裏接過那個明黃色的聖旨,衝何琰薇說道,“陛下這是讓你死都不想給你皇后的哀榮,娘娘,你傷心嗎?”
“啪!”他話音剛落,臉上就狠狠地捱了何琰薇一耳光,“閹貨!本宮傷心與否,管你何事?你還不配來跟本宮說話,找你背後的主子,叫她滾出來!”
天權受了她一巴掌,緩緩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一把衝上去,將何琰薇推倒在地,“賤女人!你馬上就甚麼都不是了,居然還敢在咱家面前抖你皇后的威風。”
“呸!你算甚麼皇后?還不是仗着家族勢大,才坐上了這個位置?真以爲別人不知道嗎?你也不看看,你入宮三年,陛下來過你宮裏幾回!”
“你就是闔宮上下的一個笑話!咱家在宮中數十載,哪家女子進宮過成你這樣的?不知羞恥就算了,你居然還想佔着皇后的位置,真是不知死活!”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別說了!”何琰薇想要捂住耳朵不聽,可是天權的話卻無孔不入,好像非要讓她聽個清楚。
“不,別說了,別說了,不是這樣的!不是!”
雲寄深並不是不喜歡她的,並不是這樣的。
曾幾何時,他們也有過很美好的時光。最起碼,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何琰薇一把推開天權,站起身,跌跌撞撞就朝外面衝去,然而她纔剛剛一走,腦後的一大把頭髮就被天權死死拽住,“你往哪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