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載殺手生涯,留下心中情緣三千絲。支持北千尋撐下去的,是男人許下的諾言。她以爲她可以永遠這樣,以殺手的身份伴他走過一生,看盡河山的繁華,人世的無常。一場婚禮,一箱黃金。娶的是別人,辭走的是她,原是她,最無常。信念崩塌,萬物蒼華,她提劍問他,紅蓮業火灼身,焚盡一切。那個人再度出現,“做我的殺手,許你一生榮華富貴。”她把小包子塞到男人的懷中,“不但要做殺手,還要做妻子,娃兒他娘。”男人...
說罷開了一貼藥,用來包敷,顏錦容讓下人去煎,北千尋靠着牀頭,蒼白的脣抿着,一種疲倦的感覺襲上心頭。
顏錦容負手立在榻邊,臉上凝了一層霜,“你這樣作賤自己,以爲我就會憐憫你麼?你錯了,我只會更加鄙視你。”
北千尋心一顫,眸子悽茫地看着他,“我只要一句,你果真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一絲動情麼?”
“從未。”
顏錦容神色無瀾,淡淡道,“等養好了身子,我派人送你回孜魯,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不然……”
語氣一冷,沒有說完,可北千尋自然知道他是甚麼意思。
一陣恍惚,自嘲,“依你。”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讓顏錦容心頭不經意刺了一下。
手指收緊,他抬步走出了房間,衣袂掃過,氣息寒涼。
北千尋垂睫,自顧自地笑。
她從來孑然一身,冷冷清清,拋卻妄念,反而將這個事實看得更清楚。
從牀頭取下他的隨身劍,仔細地擦過每一寸,想要感受他殘留的溫度,手指過處,只有冰涼。
劍忽地出鞘,雪刃劃破脈搏,血流汩汩,劍錚然跌落,北千尋微微一笑,閉上了眼,輕喃:“就這樣吧……”
庭院,風輕,深秋一地花殘枯枝。
顏錦容緩緩踱步,眉頭蹙起,心情仍是煩躁,指間已經摺了幾條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