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阮絲蘿穿着寢衣坐在牀沿,長時間的等待讓她手腳發寒一直冷到了心裏,她定定地望着紋絲不動的木門,眼裏是止不住的失落。
這麼晚了,他也許不會來了。
正在這時,下人的通報聲傳來,緊跟着臥房大門被推開,一個身穿軍裝眉目英挺的男人走了進來,寬大的斗篷帶入一室凜冽寒風。
此人正是阮絲蘿等待已久的人,她的夫君江木。
“你來了,”見了來人,阮絲蘿的眼裏重新燃起了光,快步迎了上去爲江木褪下斗篷,“這麼晚了,我伺候你安寢。”
自從一個多月前發生那事之後,江木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她了。
“不用,”江木抓住阮絲蘿的手止住她的動作,開口道,“我一會還有事。”
阮絲蘿臉上的笑僵住,自那件事之後江木就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每次都是來看看她就走,無論多晚從不留宿。
她心裏清楚,江木是在刻意躲着她,上次的事就像一個坎橫亙在他們面前,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個坎非但沒有消失反倒拓寬拓深,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如這個坎一般無法回去。
意識到這點後,阮絲蘿終於不再逃避,紅着眼望着江木,終於問出了心裏積壓已久的問題:“真的就這麼忙嗎?還是說,這只是你嫌我髒的藉口?”
一個多月前,阮絲蘿在回孃家的路上被馬匪擄走,等江木找到她時,已經是兩天以後,她昏迷不醒、衣衫不整地躺在匪窩的柴房裏,至於那一窩匪徒早已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這個年代,女子在外流落一天便被視爲不潔,何況她還是被馬匪擄走的,失蹤了整整兩天兩夜。
她苦苦支撐着等江木來營救,可他卻不能免俗,站在世人的角度上嫌棄她髒……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你別多想。”江木輕拍阮絲蘿的肩膀安慰。
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冷落她這麼久?這是拿她當傻子一樣哄騙?又急又惱之下阮絲蘿直接一把扯開自己的寢衣,露出半邊瑩白如玉的肩膀,逼近江木,紅着眼望着他:“既然不想讓我多想,那就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