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幾乎用光了我所有的熱情和勇氣,愛着厲霄城。我們熬過了感情中的三年之痛和七年之癢。但這十年之傷,卻是終究熬不過了……因爲,他不愛我。
大雨傾盆,沖刷着整個桐城市區。
我將手中揉得皺巴巴的檢查單扔進醫院大門的垃圾桶,掏出手機撥通厲霄城的電話。
“城哥,下暴雨了,你能來中心醫院接我嗎?”我假裝聽不見聽筒那頭女人的嬌嗔,儘量平靜如常地問道。
“知道下雨還出去亂跑?去醫院幹甚麼?”厲霄城不耐煩的嗓音讓我的心微微一鈍。
鼻腔湧出一股暖流,我慌忙抬起頭熟稔地拿起紙巾堵住,但還是有猩紅的鼻血滴落到了白色裙衫上,異常醒目。
“我……我鼻炎犯了,來醫院拿點藥……”我緩聲說着,從玻璃門上清楚地看着鼻血已經將白色紙巾全部染紅。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不是鼻炎,而是鼻癌,活不過明年我們結婚紀念日的那種癌症晚期。
“以後這點小病找家庭醫生拿藥就行了,我加班抽不出空,你自己打車回去。”厲霄城的語氣微微緩和了一些,似乎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