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阿蕪啊,這孩子,不是說好我跟你阿爹去接你回家嗎?”
凌姨娘軟儂的聲音炸雷似的響起,一陣香風而過,姜蕪低頭望着臂彎上親暱掛着她的那雙玉手,纖細如筍。
姜蕪眉眼彎彎,若有所指道:“多謝凌姨娘,您不是早就安排好的,道士驅邪作法後我就能回家,我實在太想家,道士才走,我就回來了。”
“誒呦,我跟你阿爹天不亮就出門去接你,可還是撲了個空,大家擔心的要死,本還打算去巡捕房報案,沒成想你自己回家了,回來就好。”凌姨娘笑容牽強。
“素枝你來說,這桂婆子深更半夜來叫門,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到底怎麼回事?”
姜振面上沉着怒氣,坐在太師椅,拄着柺杖的手,緊緊握着,目光狠狠盯着凌素枝。
“老爺別動氣,您這身子可不能生氣,我這就叫桂嬤嬤來回話,咱們也問個清楚。”凌姨娘美目流盼,掃了眼心腹秀珠,小丫頭機靈,應了一聲,忙出門去找人。
少時,人精桂嬤嬤戰戰兢兢地進客廳,撲通跪下,邊叩頭邊哭訴:
“給老爺夫人請安,昨兒晚上的事情,老奴聽得清清楚楚,大小姐她晚上溜出門跟男人私通,實在不堪入耳,想着大小姐跟蕭家的婚事,老奴不敢聲張,只好悄悄回來稟告。”
“桂嬤嬤,你可親眼見到房中人是我,亦或者見我跟陌生男子從房間出來,八年沒回江城,連回姜家的路都問了又問才尋到,我又怎麼會認識甚麼男子,桂嬤嬤怕是昨晚又喝酒了?”
姜蕪輕輕嘆息,長且翹的睫毛微微低垂,那種不動聲色便能將柔弱無爭刻在骨子裏的姿態,無害又溫婉。
這種膽小柔弱的姑娘,怎麼能說謊呢,定然是不能。
客廳內幾雙眼睛或拷問或氣惱的看向桂嬤嬤,她百口莫辯,硬着頭皮又道:
“不,老爺,夫人,我沒喝酒,大小姐那屋子藏了男人,老奴見您進的門,屋內還有人影,是個男人,退一萬步說,那房間是大小姐的難不成還有別的女人。”
桂嬤嬤並沒親眼見到姜蕪進門,可深怕答話不可信,卻還是咬緊牙關胡謅了後半句,凌素枝派人找來的小廝待她回旅館時也沒了蹤影,究竟哪裏岔子她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