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伍最後方,吳悠發現了一對特殊的母女,之所以說她們特殊,是因爲兩人的衣着打扮與在場的衆人截然不同,甚至有點格格不入,母親穿着一件過時的長款風衣,褲子雖然洗的乾乾淨淨,但仍能看出褲角處有磨損過的痕跡,女兒大概剛剛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短髮,淺色的牛仔套裝,平凡而普通。
如果吳悠沒猜錯的話,她們應該是從鄉下趕過來的,摘下墨鏡和鴨舌帽,她邁着輕盈的步子朝兩人走去,禮貌地笑了笑,她十分客氣地開口招呼道:“你們好啊。”
警覺地將女兒擋在身後,母親謹慎又小心地打量着面前的這個陌生人,知道她的顧慮和擔憂,吳悠大大方方地做着自我介紹:
“阿姨您好,我叫黨清雅,是少卿和欣研的好朋友,因爲忘記帶邀請函,所以被工作人員攔截在了門外,請問你們也是來參加陸少卿和譚欣研的訂婚典禮的嗎?”
聽完吳悠的這番話,母親仍是沒有放下戒備,明白鄉下人心思縝密,行事小心,她也不着急,而是耐心地跟她們聊天溝通,從證明身份到東拉西扯,漸漸的,三人之間的隔閡消除,談話也變得輕鬆自如。
在與二人的交流中,吳悠瞭解了她們的情況,她們來自北方的窮鄉僻壤,是陸家八竿子也打不着邊的遠方親戚,這次來市裏,是因爲在網上看到了陸少卿和譚欣研要訂婚的消息,由於生活水平實在是差的可憐,所以她們想借此機會給自己的孩子謀取一個好工作,困難的是,她們不知道陸威這個人在發達了以後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樂於助人。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那位母親猶豫着低聲問道:“姑娘,冒昧地問一句,像陸家這樣的豪門人家,孩子結婚的話給多少份子錢合適?我們經濟條件不好,我害怕......”
她怕因爲錢的問題,而耽誤了自家女兒的前程,看出了她的苦惱和鬱悶,吳悠打心底裏想幫助她們,想了想,她回道:
“我覺得像陸家這種富裕的家庭,是不會在乎你們給的錢的多少的,不過要是想請他們家幫忙找工作的話,我覺得......”
她沒說完,那位母親也明白。
“唉!這也是我擔心的。”她嘆氣,惆悵又無奈,又過了一會兒,吳悠纔開口道:“對了阿姨,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吧?”
“甚麼交易?”提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兒,那位母親不安地補充道:“姑娘啊,我們沒錢......”
“不是問您要錢。”她說完,低頭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裏取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類似於鑰匙扣一樣的東西遞給她,隨即說道:
“您把這個帶在身上,到了酒店隨手丟在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裏就可以了。”
“這是甚麼?”那位母親詫異,她的女兒也十分好奇地看着這個躺在她手心裏的橢圓形物體,它很可愛,上面還印着龍貓的卡通形象,吳悠笑了笑,解釋道:“傳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