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年從火海里抱出那一堆焦屍,胸前刻着的那個薄字灼傷他眼。泣不成聲,只有一腔悔恨。她沒了親人,沒了愛人,沒了孩子,卻還是逃不脫那宿命。一場大火,是她的救贖。一場大火,是他的悔恨。
因爲,溫婉要活的嬰兒的心入藥。
哈哈,多麼殘忍啊。
不,不行,就算死,她也不能讓孩子輪落藥引。
不知哪來的勁,溫寧掙脫束縛,她滾下長凳,血已經淌了一地,捂着已經見胎兒的肚子,她搶過李昆的刀,指着自己:“哈哈,薄如年,溫婉,我就算死,也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爲藥引。”
話間,她狠狠將刀子插向心口。
身下,一片血海。
心口,染紅了白衣,化開一朵妖冶的花。
“薄如年,溫婉,我願化爲厲鬼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陰森,嘶吼,絕望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偏院。
意識越發越迷亂,她身子重重倒下,隱約間,她似乎看到那個少年,向她奔來,嘴裏叫着她的名字。
孩子,娘來陪你了。
對不起,孩子。
對不起。
第二日,等溫寧醒來,是在柴房裏。
溫暖的陽光散在她的身上,她呆滯片刻,面上驚慌,小手撫上肚子,很是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