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徹骨的冷;
醒來,是鑽心的痛。
菩提笑了。至少她還活着,不是嗎?
等等。在她稍許有些得意的空檔,她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她穿越了。根據目測,她應該在一處雜草重生的破院。夜深人靜,只有不明動物爬行的“嗖嗖”聲。至於她爲甚麼這麼痛,原是因爲原主。
身體原來主人的記憶漸漸回籠,她七歲喪母,被父親親自從外公家接回扇家,以扇家庶出五小姐的身份入住。外公仁懦,沒能給本該原配的女兒和嫡出小姐的外孫女做主。原主是被扇家的兩位少爺,四位小姐給頻頻毆打設計陷害而死丟棄到這裏來的。
“無人問津。好悲涼。”菩提苦笑的道了一聲。
“你也這麼認爲。”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菩提看去,是一隻灰色的貂在說話。
“你是原主。”
“嗯。”貂點了點頭。說:“我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姐妹,沒有兄弟,沒有愛人,生平也沒有做過甚麼大事。唯有一件,是讓我牽掛的。我曾經救過一個乞丐弟弟,希望你能找到他照顧他一世。如若不然,憑我之力,你沒有十足的能耐可以佔有我的身體。”
菩提笑了,打趣道:“僅剩一魄借貂說會話而已。當真以爲自己多大本事了。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便幫你一幫。”
“好。那我走了。”原主弱弱的說了句。不在裝大以巴狼。
隨後,菩提就見灰色的貂褪去了灰色,通體白絨絨的。她倒一點也不介意,起身就抱住了貂,嘴裏陶醉着:“嗚嗚嗚,終於暖和了些了。”
黎明,天元國丞相府。張燈結綵的紅彤彤的好不喜慶。餘氏端着當家主母的範在前廳指揮着,瞧着張姨娘母家的面子,她對四小姐的婚事也得上心着點。
“四妹妹,高興點,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別像死了夫婿似的。你瞧瞧這幅苦瓜臉,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去奔喪呢!”身爲二姐的扇婉清不鹹不淡的說着。
“呵呵呵。”三姐扇宛西嬌笑了聲,接着說:“可不就是去奔喪呢。據說那個鏡王呀,十一歲掉進王府那口井裏就沒有爬出來過,也不曉得是甚麼原因。四妹妹去了,一定給姐姐問問原因,平日裏家長裏短的家裏人都聽膩歪了,四妹妹可不要吝嗇呀,可得給咱家的飯桌上貢獻點談資。四妹妹不是最會討太爺爺歡心了嗎,這次,可是個大大的棒棒的表現機會呢,太爺爺可是最喜歡聽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