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一路跑出了飛雪劍派,山門處守門弟子看到他離去的身影,冷笑一聲轉身進了劍派。
是啊,或許他真的不該留在劍派任人恥笑,曾經他還有着他心中唯一的安慰——蘇淺雪,現在他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其實蘇淺雪也曾數次催促他好好地修煉一門基礎功法提升修爲,但他一直謹遵着那老人叮囑,這個祕密並沒有告訴蘇淺雪。他曾無數次幻想過當突破明月緋天訣第二層時自己實力大增,給她一個驚喜,也讓她知道自己這些年並沒有怠慢偷懶。不過現在這一切都結束了,他的心突然空了,空蕩蕩沒有絲毫的着落。
甚麼破功法,爲甚麼非要修煉十年停滯不前,期間還不能修煉任何功法啊!如果不修煉這個破功法,我在飛雪劍派認真練功學習,實力想必也不會差的,淺雪她也不會對我失望至此要離開我吧。
楚銘苦笑着,任眼淚飄落在身後的風裏。
他要回到家裏,按照老傅的叮囑,突破之前要回到家裏取回那個寶物。那是他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只有突破到功法的第二層,他纔可以將它戴在身上。
離劍派將近一百里處,有一座村落,裏面的人勤勞而淳樸,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楚銘和蘇淺雪二人都是在這裏長大的,這樣一個普通而寧靜的小村,今晚卻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一黑衣絕色女子坐在一處茅草房的房頂,玉手託着香腮,秋水爲神的雙眸望着夜幕下寧靜的小村莊,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黑夜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後落在了女子身旁,難以想象,那高大如山的身軀忽然落在茅草屋頂居然沒將屋頂砸穿,甚至連腳下的草蓋都沒有絲毫的凹陷。
只見高大壯碩男子對着黑衣女子微微躬身道,“雨大人,村裏沒有任何修煉者,也沒有任何武者留下的痕跡,但我還是找到了一些絕頂陣法的痕跡,佈陣之人起碼七玄以上境界!”
被稱爲雨大人的女子微微點頭,淡淡說道“繼續找吧,或許這裏是畫聖唯一留下過痕跡的地方了。”
大漢微微頷首,隨即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村口有座橋,褪色的橋身爬滿了翠色的綠植,下面是清澈的潺潺河水。小的時候玩捉迷藏,楚銘和蘇淺雪藏在河水裏,頭上是蒲扇般大小的蓮葉,二人躲在水裏只露出兩根空心的蘆葦杆呼吸,別人找到最後都沒發現他倆。待他倆實在忍不住了從水裏冒出頭來看着彼此落湯雞一樣,頭上還頂着草葉的狼狽樣子,相視一眼都哈哈哈大笑。。
楚銘走過橋頭時愣了愣神,如果時光就那樣青梅竹馬的流過該有多好,如今小橋依舊,她卻已經變了。
“也罷,你是天上明月光,我是山間少年郎。”楚銘望着月亮幽幽而嘆,可是他怎麼也忘不掉心中那道揮之不去的身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