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這一生,最幸運的是八歲那年遇見了霍其堔,最不幸的是二十歲那年奮不顧身的嫁給了他。許可柔死了,他認定她就是兇手。所以他將她送進監獄,將她踩進爛泥,又親手把她推上手術檯。在她面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時傾你該死!直到那天,她爬上最高的天台,背朝大海,笑得癲狂無狀。霍其堔,你不是最愛這張臉嗎?那我就毀給你看。一刀又一刀,她親手將自己的臉劃得面目全非,而後決然轉身,縱身一躍!時傾死了,霍其堔卻瘋了!他日日夜夜守着她的屍體,傷痕交錯的臉上是她從不曾見過的深情——阿傾,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賤人,是你殺了小柔!”
寒風凜冽,透心徹骨。
江城最髒最亂的垃圾場外,時傾赤着腳,身上只穿着單薄家居服,脖子被男人死死扼住,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掐斷,而她拼命掙扎搖頭,眸子裏驚懼一片,“不是......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霍其堔加重手上的力道,雙眼通紅好似藏着一團火,“毒婦!你的心到底有多狠?你已經害得她變成植物人在醫院躺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醒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對她痛下殺手嗎?”
脖子上的禁錮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時傾漲紅着臉,“我沒有害她,我只是想讓你回家陪我......”
結婚三年,她的丈夫卻日日守在另一個女人身旁,而一個小時前,她爲了讓他回家好好陪她喫頓飯,所以用了他最愛的女人做要挾。
她發誓自己甚麼都沒做,可如今,那個被她用來當做籌碼的女人,卻被發現慘死在這裏。
而她,有口難辯!
沒錯,許可柔死了。
那個被霍其堔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此時正衣不蔽體,氣息全無的躺在湧巷最盡頭的垃圾場裏,那張精緻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臉被劃得血肉模糊,面目難辨。
她身上還穿着那件藍白條紋的病服,手裏緊緊拽着一支嬌豔欲滴的血紅玫瑰。
那是她生前最喜歡的花,她到死也沒鬆開。
驗屍的法醫說,她生前受盡了屈辱和折磨,被人活生生劃花了臉,先jian後殺。
先jian後殺......這四個字,像是揮舞着魔爪的兇猛怪獸,瞬間將時傾所有的希冀都擊得潰不成軍。
也徹底將她變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