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親手將簡童送進了監獄。
三年,當剝奪成爲她每一日的主旋律,剝奪的,就不再是表面的東西了。
那一天,當簡童走出監獄的那一刻......
她說,當沈修瑾成爲了噩夢,那她寧願再也不入睡,精疲力盡直到猝死。
阿鹿,名陸鹿。
簡童的記憶很混亂,她記得,阿鹿曾死於她的懷中,在那場大火中爲了救她而死。
她也記得,阿鹿在彌留之際,說,她的願望是,回到洱海,開一家民宿,天高海闊,安享餘生。
她的靈魂十八歲,跨越四年,按理,她不該有四年之後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的記憶,但,她就是有。
她也記得,出獄後的她,去到了沈修瑾名下的娛樂會所,受盡刁難和戲弄,最後的記憶是,她表演“水箱逃生”,娛樂他人,被困在水箱裏,再也沒有出來。
溺水的感覺,真實的過分......再之後的記憶,卻是沒有了。
簡童想,也許那時候,她就死了吧。
不然,爲甚麼所有的記憶都到此爲止?
這一切雖然還沒有發生,簡童卻不懷疑腦海中浮現的混亂記憶的真實性。
因爲,靈魂跨越過來的那一夜裏,監獄裏因爲設備老化的那場大火,如記憶裏一樣,一模一樣的發生了。儘管她曾提前預警,但他們、她們,都當她是瘋子,沒人相信。
但阿鹿,卻如記憶裏一樣,還是傻傻地跑來救她了。
所以,如果十八歲的她,沒有跨越四年佔據現在的身體,出獄後的不久,她就會死於那場娛樂他人的遊戲,如同一個他人眼中的玩物,對吧?
驕傲如簡童,成了他人眼中娛樂的玩物,簡童想笑,又只剩下可悲。
只是這次,阿鹿活下來了,她避免了記憶中阿鹿的死亡。但是,那場大火避免不了,她的嗓子,終究還是如記憶中一樣,煙燻壞了。
而水箱裏密閉逼仄無法逃生的感覺,溺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