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親手將簡童送進了監獄。
三年,當剝奪成爲她每一日的主旋律,剝奪的,就不再是表面的東西了。
那一天,當簡童走出監獄的那一刻......
她說,當沈修瑾成爲了噩夢,那她寧願再也不入睡,精疲力盡直到猝死。
牢房裏昏暗,女人閉着的眼,毫無預兆地睜開,似茫然,又似洞悉一切。
緩緩看了一眼頭頂窄小的窗......嗯,這是監牢,S市的女監。
所以,夏薇茗真的死了?所有的旁證都指向了她,沈修瑾真的爲了夏薇茗把她送進了監獄?
她腦中記憶混亂極了,那些幾年後的畫面一幀一幀,走馬觀花浮現,快分不清真的假的了。
明明前一刻她才過完十八歲生日,她才高考結束,她才成人禮,她也才大聲又驕傲地對着沈修瑾宣誓:夏薇茗太弱了,她不行,我簡童行。
不過是睡了一覺,再醒來,睜開眼,她身處監牢,已然經歷快三年的牢獄,已經年過二十。
十八歲的簡童,肆意灑脫,天之驕子,青春飛揚。
二十二歲的簡童,身處牢獄,階下成囚?
簡童的眼中,有茫然,有不解,有疑惑,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前一夜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她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這具身體,身心俱疲,帶上了揮之不去,卻是十八歲的她從未有過的記憶性的卑怯。
她,到底是誰?
女人蒼白無力的手掌,緩緩摸上後腰,那裏,空蕩蕩的,她知道,她在這個監獄裏,缺失了一顆腎臟,
而這一切,腦海中片段化又混亂的記憶告訴她,拜那個男人——沈修瑾所賜。
兩股記憶交融,這一刻,簡童知道了,她是十八歲的簡童,也是二十二歲的簡童。
十八歲的她,睡了一覺,靈魂跨越了四年,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