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宮,顏門賦,忘川毒,奈何刺。”
“月傾人,無傷鬼,兩相鬥,天下爭。”
碩廣無垠的定風江上,萬頃霧靄籠罩,透着幾許迷離。孩童天真的脆聲飄來,唱着的卻是近日四下盛行的歌謠。
一楫小舟慢悠悠的蕩在江面碧波上,舟上有一白一綠兩名女子。
透過薄霧,隱約可見坐於舟中的白衣女子黑髮如墨,額頭垂有齊齊流蘇,五官精緻,宛若天工,精湛絕豔。眉如黛山,一雙妙目流光婉轉,但卻不顯一絲媚態,反而是清洌得如天山上的白蓮,高潔之氣難掩。
搖舟的綠衣女子身材妙曼,但卻略顯清瘦,她側目聽了聽那飄蕩而來的歌謠,笑道:“小姐,這些歌謠,倒是真將我們流月宮與顏門相提並論了。”
白衣女子未言,伸手探入碧波里,掬起一捧江水,才道:“雖說流月宮與顏門皆不是正派,但相提並論,的確是委屈了流月宮。”
嗓音清和,流轉委婉得宛若山中清泉,脆然清洌中帶了一分不染世俗的高潔。
“是啊,顏門門主顏無傷,S人無數,堪稱世間魔頭,而我們流月宮,卻是懲惡揚善,從未乾過悲天憫人之事。哼,那江湖百曉生倒是不知死活,竟敢讓顏門與流月宮並列,哪日我要是碰上那百曉生,定叫他好看。”綠衣女子眉宇一蹙,小臉揚出幾分不屑。
說着,她回眸朝掬水的白衣女子望來,又道:“小姐,此番回去,你當真願接受聖旨,嫁給慕候?”
白衣女子雙手一頓,掬起的水順着指縫猝然滑落。
片刻,她緩緩坐直身來,一副隨意如風的模樣,望了一眼被霧氣氤氳着的江面,才微微一笑,眸光深邃:“我那嫡出的姐姐蘇青與慕候爺本是青梅竹馬,但她卻設計迷惑皇帝,讓皇帝錯點鴛鴦,納她爲妃,也讓我嫁給那慕候,如此,我若是真嫁給慕候,自然不會被侯府之人待見。”
綠衣女子眉宇一蹙,“念尺僞裝小姐模樣呆在蘇府,那蘇青常來挑釁,若非念尺身具武藝,怕是早被她害死了。如今她迷惑皇帝,甚至連青梅竹馬的慕候爺都拋棄,看來她是想攀高枝,在意富貴榮華。”
說着,綠衣女子眸中微微滑過一道不屑。
在這君國上京,自家小姐的蛇蠍姐姐蘇青竟被譽爲了上京第一美人,那些上京之人當真是瞎了眼。雖說那蘇青的確有幾分姿色,但比起自家小姐來,卻是遜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