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悄悄進入了和親使謝安之的屋裏。
他睜開眼睛,似感受到了肌膚觸碰的滾燙,“不可。”
我卻眨了眨眼睛,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在他微紅的臉龐上掃過。
“爲何不可?你是假扮的,我是假公主,我倆天作之合啊。”
2
那人名叫謝安之,是當朝最年輕有爲的右相,曾是太子伴讀,與公主也十分熟絡。
聽說,他已被封爲文陽公主的和親使,不日將護送公主入北狄。
見我盯着他看,沈芷柔悄悄對我說:
“他呀,可是奇人一個,年幼時被送到寺廟,當了十年佛子,二十五歲就憑藉一己才能位極人臣,憑着這副臭皮囊,是多少官宦女子的夢中情人呢。”
這段時日的熟絡,許是讓我有些大膽起來,我好奇地追問了句:
“那公主對他有好感嗎?”
公主卻翻了個白眼,說她不喜歡謝安之這種文縐縐,古板着臉的怪男人。
“像老學究書齋裏的臭書生。”沈芷柔如是給他安了個頭銜。
令我詫異的是,比起這位才俊,公主似乎對身後挨着的小宦官更感興趣。
她還故意朝他靠了靠,引得那小宦官抿了抿脣,不知朝她說了些甚麼。
公主笑得特別開心,肩膀難以抑制地抖動着。
等到宴席散去,那個年輕的宰相來向我行禮,將我攔在了風口裏。
“臣給公主請安,恭祝殿下萬福金安。”
我遮蓋臉龐的幕離不得已被風吹開,謝安之盯着我只愣了一下,便淡淡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