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宮中,宋凌煙臉色慘白的靠在迎枕上,眼角淚痕未乾。
忽然宮門大開,一身華麗鳳袍的雲秋水扶着宮人的手款款而來。
雲秋水走到宋凌煙面前,舒展手臂:“妹妹瞧本宮這鳳袍好不好看?皇上說從前委屈了我,封后大典必要隆重纔好。只待你死了,本宮就能搬進這正陽宮了。”
宋凌煙盯着她:“兄長死了不到一月,你就和趙元慶勾搭成奸,難道就不怕天下悠悠衆口?”
“怕啊,我心裏怕的緊。”雲秋水輕笑一生,回頭朝門口看去,“可是誰讓皇上護着本宮呢,有皇上在,本宮甚麼都不怕。”
一身明黃龍服的趙元慶邁步進來,他走到雲秋水身旁攬着她腰柔聲道:“太醫說你懷孕時日尚淺要當心纔是,怎的跑來跟這賤婦生氣?”
“臣妾覺得今兒是大喜的日子,特來跟妹妹分享。”
“賤婦如何配?!”趙元慶冷哼一聲,“宋牧父子食君俸祿原該爲君分憂,卻以此威逼朕立這賤人爲後,簡直罪大惡極!如今兩人已死,朕自該撥亂反正,好好補償你。這些年若不是你在宋家委曲求全,宋家父子又豈能乖乖爲朕所用。”
宋凌煙心神俱震,險些暈死過去。
她狠狠咬着舌尖逼迫自己清醒。
過往許多被她忽略的事情,一點點在腦子裏浮現,從模糊到清晰。
一件件、一樁樁。
孃親上山燒香翻了馬車,危急時刻爲雲秋水所救,雲秋水卻爲此淋雨生了病。孃親將人帶回宋家照料,得知她是孤女,就將人留在府中,只說宋家又多了一位小姐。
如今想來,宋家的馬車都是花重金打造,車伕也是老把式,怎的就會翻車?
兄長爲人正直赤誠,雲秋水送荷包、送羹湯,處處體貼溫柔打動了他,兄長親自求到爹孃面前要聘雲秋水爲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