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梁公主沈昭寧。敵國鐵騎破城那夜,我的駙馬蕭清硯撕下溫柔假面,以南楚二皇子的身份踏碎宮闈。他囚我於地牢,以皇兄性命逼我屈辱降楚,卻在南楚皇帝欲辱我時暴怒相護。我對他恨之入骨,故意激怒他的未婚妻北疆郡主放火,趁亂與北梁舊部出逃。逃亡滄州後,我暗中聯絡舊部,途中發現被解了蠱毒和被塞了皇兄的解藥。地宮救皇兄時,又得他捨命相助,並意外得知他爲我的默默付出。朱雀臺上,他跪在血泊中欲以死贖罪,我顫抖着抱住他。可暗箭來得太快,我在他冷透的屍身旁一夜白頭。
「南楚二皇子好手段,十年蟄伏在我身邊,就爲今日奪我北梁之國祚?」
我聲嘶力竭地喊道,看着昔日愛人的雙眸,眼裏卻全是恨意。
我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自己白皙的脖頸刺去。
死,或許是我此刻唯一的解脫。
簪尖抵住咽喉時,殿外傳來嘶吼:「報!北梁太子在密道被俘!」
他突然上前,掐住我手腕,染血的拇指擦過我脣瓣:「公主現在死,臣即刻送太子下去讓你們一家地府團圓。」
我死死攥着那根簪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簪尖已抵在肌膚上,滲出細小的血珠。
阿硯,不,此刻該稱他南楚二皇子蕭清硯,正用那隻未染血的手輕輕擦拭着眼角的血漬,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竟拿皇兄的性命威脅我?」我聲音發顫,卻強撐着不讓淚水落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現在就看公主您選甚麼了,看北梁太子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簪子,「你究竟想怎樣?」
蕭清硯看着我放下簪子,眼中的嘲諷更甚:「我要的很簡單,北梁歸降,你,跟我回南楚。」
「好,我跟你回南楚。也希望二皇子您能信守承諾。」 我雙目圓睜,裏面全是恨意與不甘。
地牢的鐵柵欄被月光鍍上一層冷霜。
我蜷縮在玄鐵鐐銬裏,鎖鏈深深勒進腕間結痂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