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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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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楚二皇子好手段,十年蟄伏在我身邊,就爲今日奪我北梁之國祚?」

我聲嘶力竭地喊道,看着昔日愛人的雙眸,眼裏卻全是恨意。

我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朝自己白皙的脖頸刺去。

死,或許是我此刻唯一的解脫。

簪尖抵住咽喉時,殿外傳來嘶吼:「報!北梁太子在密道被俘!」

他突然上前,掐住我手腕,染血的拇指擦過我脣瓣:「公主現在死,臣即刻送太子下去讓你們一家地府團圓。」

我死死攥着那根簪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簪尖已抵在肌膚上,滲出細小的血珠。

阿硯,不,此刻該稱他南楚二皇子蕭清硯,正用那隻未染血的手輕輕擦拭着眼角的血漬,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竟拿皇兄的性命威脅我?」我聲音發顫,卻強撐着不讓淚水落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現在就看公主您選甚麼了,看北梁太子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簪子,「你究竟想怎樣?」

蕭清硯看着我放下簪子,眼中的嘲諷更甚:「我要的很簡單,北梁歸降,你,跟我回南楚。」

「好,我跟你回南楚。也希望二皇子您能信守承諾。」 我雙目圓睜,裏面全是恨意與不甘。

地牢的鐵柵欄被月光鍍上一層冷霜。

我蜷縮在玄鐵鐐銬裏,鎖鏈深深勒進腕間結痂的傷口。

地牢滲水的牆壁上,倒映着兩排沾血的刑具,鐵梳齒間還掛着不知是誰的皮肉。

突然,牢門打開,一抹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公主金枝玉葉,怕是受不住這寒鐵。」

蕭清硯用劍尖挑起我凌亂的長髮,昨夜他親手絞斷了我及腰的青絲。

「不過聽說北梁有種祕藥,能讓人痛覺敏銳十倍?」

他身後的火盆爆出幾點火星,照亮錦袍下襬暗紅的血漬——那是我昨日咬破他手腕留下的。

南楚侍衛端着藥碗逼近時,我忽然想起去年上元節,阿硯捂着被我咬出牙印的糖畫,笑得眉眼彎彎:「殿下屬貓的?」

瓷碗磕在石臺上清脆一響。

「你們北梁人最重禮法。」

阿硯突然掐住我下頜,藥汁順着脖頸流進衣領。

「若讓你那太子哥哥看見,他捧在手心的妹妹像母狗一樣被灌藥......」

話音未落,密道方向傳來淒厲的慘叫。

我劇烈掙扎起來,鐵鏈在石壁上刮出刺耳聲響:「蕭清硯!你說過不傷他!」

「臣何時允諾過?」他拇指重重碾過我脣上裂口,「公主莫不是忘了,現在求人該用甚麼語氣?」

地牢陰風捲着血腥氣撲面而來,我盯着他腰間晃動的銀藍流蘇。

那穗子被血浸透後顏色越發妖異,像極了母后寢殿那株藍睡蓮——阿硯中毒那夜,我整宿跪在佛前,用浸過蓮露的絲線編了這平安穗。

「想要你皇兄活命,就說出玉璽下落。」

軟劍挑開我浸血的衣襟,劍鋒貼着心口遊走。

「或者,公主想換個地方審?比如......去紅帳伺候我南楚將士?」

我猛地向前一傾,劍尖瞬間沒入皮肉。

阿硯瞳孔驟縮,收劍時卻在我鎖骨劃出更深血痕。

溫熱血珠濺上他顫動的眼睫,恍如那年秋獵,我故意將鹿血抹在他眉心硃砂痣上。

「殿下,北梁太子昏死三次了。」

侍衛的稟報讓阿硯手中藥碗陡然傾斜,褐色的藥汁潑在我赤裸的足尖。

他忽然暴起掐住侍衛咽喉:「誰讓你們用重刑?」

侍衛漲紅着臉,雙腳在空中亂蹬,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

蕭清硯的手越收越緊,眼中滿是暴戾:「一羣蠢貨!我要的是活口,不是死人!」

我冷眼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那個會在我受驚時輕聲安慰,會爲我尋來世間珍奇玩意兒的阿硯,如今竟變得如此殘暴嗜S。

侍衛最終在蕭清硯的暴怒下奄奄一息,被拖出去時像條死狗。

蕭清硯深吸一口氣,似在極力壓制心中怒火,轉身看向我,那眼神裏交織着複雜的情緒,有痛惜,有掙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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