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周時宜便開口說:“雪歸,你可以教我學習醫術嗎?”
|“樂意之極!”
裴雪歸從草地上一躍而起,白袍飄飛,他愉快地回答。
周時宜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碎草屑。
裴雪歸戀戀地看着周時宜,抬手拈掉她頭上的一片樹葉,輕輕地撫摸她柔順的髮絲,道:“回吧,天氣冷了,小心着涼。”
裴雪歸和周時宜一起向太子殿方向走去,他們身後,就在他們剛剛躺過的草地上,一個玉冠髮帶,錦袍飛揚的身影久久矗立,深邃的雙眼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在大殿門口和裴雪歸分別後,周時宜回到偏殿,經過靜謐的太子寢殿,承琰太子還沒有回來。她默默地打量這太子殿,空空的大殿,一如既往的威嚴冰冷,寬大的牀,寬大的桌椅,無一不是冰冷的。太子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寢殿,當是孤獨寂寞的吧。
周時宜靜靜地看了一會,轉身回到偏殿。
半夜時分,周時宜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癢,她悠悠醒來,眯起眼睛,在昏黃的燭光下,她發現腦袋上方有張放大的俊臉,這張俊臉離她不過三寸,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引起一陣陣麻癢。
因爲睡眠還有些迷濛的腦子頓時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驚呼出聲,隨後身體迅速的朝牀裏側翻滾過去,她雙手抱住被子,坐起身來,後背靠着牆,驚恐地瞪大雙眼,結結巴巴地說道:“太......太子,你怎麼在這裏?”
蹲在牀邊的承琰太子直起身來,雙手背在背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高貴。
他盯着驚恐的周時宜,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陌生。
以往的周時宜,即使心裏渴望他的親近,這個時候的反應也只是很優雅地披衣起牀,而不是驚慌失措地躲開。
小時候的周時宜叫他“汲哥哥”,長大後叫他“承琰”,從沒像現在一樣喊他“太子”。
難道她因爲周家的事受刺激了,和他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