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小劉,看出甚麼來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的男子直接掀開警戒帶走進樓道,周圍的民警毫無反應,顯然來的是內部人員。
被叫小劉的實習法醫明顯有些拘謹,看了一眼對面的師父,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纔開始回話:
“臧,臧隊好,通過初步檢驗,死者腦後有三處挫裂創口,多處顱骨骨折,屍體表面無其它傷痕,我我推測,死者可能是被人從背後用鈍器多次擊打致死,至於死亡時間,因,因爲屍斑按壓時易褪色,屍僵明顯,結合屍體下降溫度,初步推測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到兩點半之間。”
“不對啊?”臧野彎腰將鞋套套上,走進屋中,指着一旁擦眼角的中年男人說:“那他豈不是能排除嫌疑了?”
“哎呀,警官,”中年男人一臉求饒的表情,“我都說了,我下午一點就出門了,把一車貨都送完纔回來,哪有時間殺人啊?你們這幫警察不去抓兇手,反倒冤枉好人,哎喲,我老婆死的太冤了......”
就在這時,一首廣場舞神曲突兀地在客廳中間響了起來,喜慶的歌聲徹底打斷了男子乾巴巴的哭訴。
臧野在被害人家屬難以理解的目光中接起手機,“喂,領導,咋啦......”
他講電話期間,死者丈夫小聲詢問一旁還在檢查屍體的霍青,“警官,那兇手啥時候能抓到啊?”
“問他。”霍青頭都沒抬,指了下背身大聲講電話的臧野。
“行了,你可不冤,”臧野將手機揣回褲兜,攬住死者丈夫的肩膀,“王強是吧,你瞅瞅你老婆趴的位置離門多遠,門上連撬鎖痕跡都沒有,還背對着兇手,這麼明顯的熟人作案,你當我們瞎啊!還有,去年八月份,今年二月份,你兩次因爲吸毒被刑拘,沒冤枉你吧。”
“我......我都悔過了,再說,這跟我老婆被殺有甚麼關係?”
“哼,現場沒有被翻動的痕跡,你還說沒丟東西,咋的,你是想說她被仇家找上門了?”
“那,那也有可能......”
“你老婆一個超市收銀員,社會關係簡單,除了上班就回家,上哪得罪人去?”
“沒準是她工作時跟人吵起來也不一定,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