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沒了生母的沈琉璃,人如其名,一輩子都活的華麗但謹慎。年少時,就有端莊守禮之命,得了個第一才女的名頭,成親後,更是出了名的賢惠大方。
她戰戰兢兢恪守陳規,不敢有半分逾越。
直到有一日,她做了個夢,夢裏她是周晏生早亡的妻子,她死後,夫君沒多久和一個處處不守規矩,鮮活無比的農女成親了。
兩人恩愛和睦,羨煞京城不少夫人。
相比之下,再提到她。
繼母說:我這個繼女一向孤僻,我掏心掏肺待她,她也不曾念一分好。
昔日好友說:琉璃太愛攀比了些,處處爭頭名,和她做姐妹,真真是被壓得喘不上來氣。
周老太太:委屈我兒,前頭娶的那個寡淡無味,又生不了孩子,耽誤我兒這麼多年。
沈琉璃這才知道,她這一生,竟活的如此失敗
次日一早,沈琉璃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前世她伺候婆母,天不亮就去伺候着,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好不容易睡咯個好覺,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身上的疲憊都少了很多,看着也有些精氣神了。
果然,這人啊,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夫人。”紅杏伺候着沈琉璃起牀,手中忙活着,嘴上也不停歇,“前院傳來了消息,說是將軍動了大怒了。”
周晏生?
沈琉璃梳洗的動作一頓,不由得豎起耳朵聽着。
“具體情況奴婢也不知道,只說是昨天送來的那兩個宮女惹了將軍不快,今兒個一大早將軍親自帶着人送回去了,就連每日早上的晨昏定省,都不曾去。”
周晏生孝順,雖與老夫人不甚親近,但是禮儀還是周全的,如今倒是稀罕事。
“夫人,您看,要不要去管管?”
“我有甚麼好管的?”
沈琉璃繼續梳洗,她這裏都得到了消息,更別說老夫人那邊,定然早早的就知道了,周晏生將人送進宮,本就是表明態度,如今更是如此,也是打了老夫人的臉,明擺着告訴她們不必賽人進來。
“紅杏,吩咐下去,即刻備好馬車,我要回孃家。”
周晏生今日此舉,老夫人那邊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又捨不得責罰自己的好大兒,這一腔的怒火自然就是衝着她這個兒媳婦來了。
“我纔不會此刻前去礙眼。”
紅杏驚訝的連盆子都忘了端出去:“夫人,您真是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