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盛夏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漆黑的長髮如墨般散在枕頭上,盛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不到自己死的這一刻,是個這樣豔陽高照的日子,難道老天也覺得她該死嗎?
身上難掩劇痛,然而此刻的她彷彿感覺不到那些傷痛似得,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晴天。
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她像往常一樣,拖着病弱的身體去樓下買喫的,回來的時候,看見周圍的鄰居似乎聽到了甚麼消息,全都從破爛的門縫中探出頭來,一個個捂着鼻子,露着一副副嫌惡的表情,嘴裏說着甚麼,真晦氣,這下拆遷款萬一少了可怎麼辦。
他們這一片的小區都要統一拆遷了,聽說開發商就是前段時間嶄露頭角的君和集團,沒想到秦戈的生意已經做得這麼大了。
盛夏拎着東西上樓,在自己的出租屋門前看到一圈警察。
盛夏的第一反應就是跑,這些年她幾乎成了過街老鼠,房東每天上門催她交房租,她以爲這些警察是房東終於受不了了報警來抓她的。
跑之前下意識的往門縫裏瞥了一眼,就那麼一眼,她的兩隻腿就像被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
客廳裏站着一個醫生,正戴着手套檢查沙發上的一具屍體。
醫生扒拉着屍體腹部一條長長的疤痕:“又是一個爲了錢不要命的,她左側的腎臟已經沒有了,死因是因爲她的傷口感染,都爛了。不過在這之前,她的身體機能已經損壞了,就是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找到她的證件了。”
一個小警察在臥室裏翻出了盛夏的身份證:“原來她叫盛夏啊,瞧,以前是個多明媚的女孩子啊,長得跟明星似得,這死的多可惜啊.......”
盛夏看着沙發上的屍體,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破衣服,腐臭味在鼻尖瀰漫,看着讓人既害怕又噁心。
盛夏伸手想摸一摸,沒想到一下就穿透了沙發上的那具屍體,她猛然明白過來,這個屍體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