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緊了下。
雲層遮蔽了太陽,唯有一縷天光落在他肩頭,楚修遠倏然勾脣,似是看穿了她強壯鎮定下的無措,帶着玩味審視一隻垂死掙扎的幼獸,究竟還有幾分能耐。
“小姐?”榴花習武沒有云歲晚勤奮,目力也沒有她好,根本沒看見隱在二樓薄紗後的兩人,只看到那酒樓下停着的奢靡馬車,“出門的馬車這樣氣派,不知道是誰家公子。”
她見自家小姐發愣,只當她心情不好,絞盡腦汁地想聽來的趣聞講給她,
“我聽說太后想給瑞王選王妃,那賞花宴沒有婚約的高門貴女都可以參加,小姐現在退了婚,不如也去試試。”
雲歲晚心悸了下,連忙收回目光帶着榴花離開,
“瑞王的王妃,我沒興趣。”
且不說那眼神看得她脊背發涼,就是在那前世夢裏,楚修遠直到她死也沒有娶妻,可見是個冷心冷情的。
她跟着陸祈臣叫皇叔時,他就多是黑着臉,讓她每次和他相處時都莫名膽寒,跟這種人久待,是會短命的。
榴花有些急,“小姐要是嫁了瑞王,以後就是陸世子的皇叔,身份上也長他一個輩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用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輕賤小姐。”
雲歲晚彈了榴花的腦門一下,“傻丫頭,人貴自重,何必在意不值得的人。”
沒了那道森冷的目光注視,解決了大事的雲歲晚心情大好,看花是花,看草是草,腳步都輕鬆了幾分。
可剛回將軍府,就見老爹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歲晚,不好了。”
她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雲老將軍見女兒臉上憂色,有些猶豫,但還是說,“莊子裏的人送信來,小奧玩耍時候受了傷,雖然是小傷,但你不去它不肯讓人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