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的水聲淅淅瀝瀝。
夏南喬半捂着被子,瞥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滿面倦容,這場歡愛如往常一般,他沒有任何憐惜與溫柔,依舊將她折磨得夠嗆。
陸時宴裹着半邊浴巾,一手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朝着夏南喬的方向說道:“過來,幫我吹頭髮。”
命令的語氣,宛如在吩咐一個女傭。
夏南喬的心裏滿是悲哀,三年的婚姻,她被豢養在南苑,他高興便過來,不高興他們連面都見不到。
望着這個她默默愛了多年的男人,夏南喬沒有起身,她的毫無反應讓陸時宴眉頭染上不悅。
幾秒後,陸時宴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欲再度說話之時,卻聽到她冷不丁的開口:“陸時宴,我們離婚吧。”
陸時宴正撥弄着溼發的手顯然愣了愣,“你說甚麼?”
她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陸時宴,我們離婚吧。”
想不到吧,在這段關係裏,卑微如她的人,竟主動提出了離婚。
她緊咬着脣,剋制着情緒,“你看甚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陸時宴輕蔑的笑了笑,“你又在玩甚麼把戲?覺得自己這些時日沒得到甚麼關注,所以故意給自己加戲嗎?”
他頓了頓,好看的眉目裏多少帶着一點不耐煩和厭惡,“夏南喬,你不是演員,不必每日想着給自己加戲。”
是啊,他從頭到尾,愛得都是那位演員影星顧承歡,她這個扮演他妻子的假演員,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看過。
她眼眶紅潤,好在每次歡愛他都只開一盞昏暗的燈,像是怕認清是她一般,所以她的眼淚和情緒都隱藏的很好,“我沒有作妖,離婚吧,陸時宴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