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抽她的血，不用查，符合
秦思業與宋月的兒子秦睿，沈辭從未見過。
得知他的存在是在他一歲那年，不明原因發高燒、流血不止。
秦睿是個早產兒，可能跟宋月被混混糟蹋的心理陰影有關，總之，凝血功能缺陷。
那天，沈辭被抽了好多血，又恰逢秦思業把小輝送到監獄。
她整個世界都灰暗了，跪在雨中求了秦思業一天一夜，對方還是沒有放過小輝，並在她昏死之際讓護士抽血。
沈辭被抽血抽得眼前一黑，失去了一切知覺。
但秦思業不會讓她死，說來，沈辭還得感謝他不讓她死，否則，她早死了。
死對她是種解脫，秦思業不會讓。
“睿睿，怎麼樣？”
沈辭第一次見這個孩子，說不出心裏感覺，她只感腹部那塊永不消滅的傷疤又發作了。
她捂着肚子，額頭冷汗大顆大顆的冒。
那是個完全繼承秦思業五官的小男孩，因爲額頭受傷，他被宋月抱坐在腿上。
臉色有點蒼白，一雙眼睛格外有神，不像宋月，跟他到有幾分像。
沈辭曾幻想過，她跟秦思業的孩子是長得像他多一點，還是像自己多一點。
她希望是像秦思業多一點，但沒想到秦思業跟宋月的孩子也跟她所想一樣，像秦思業多一點。
睿睿沒甚麼力氣，看到秦思業來也只是眨了眨眼睛。
他縮進宋月懷中，秦思業以爲他疼，把沈辭拉進來，“抽她的血，不用查，符合。”
常有的事，護士們雖然受驚，但沒任何異議。
沈辭因慣力摔在地上，身上黑色浴袍鬆開，裸露在外皮膚嫣紅一片，看上去曖昧極了。頭髮又未乾，穿着不合身的男士浴袍，瞎子都看得出來，在被秦思業拉到這兒之前，她跟秦思業在做甚麼。
抱着睿睿的宋月本想強顏歡笑跟沈辭打個招呼或者賣下慘，可一見沈辭這幅不知羞恥的模樣，指甲掐入了掌心。
沈辭很狼狽，也想在孩子面前體面點。
可秦思業不給她機會，而且她發現睿睿也沒看她，她那點在秦思業面前不堪一擊廉恥心還是收起來吧。
“秦總，用不着，小少爺是有凝血功能障礙，但隨着成長會痊癒的，您不用緊張，小少爺沒事。”醫生說。
秦思業頓時鬆了口氣。
宋月擠出眼淚道，“思業，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秦思業半蹲在宋月跟睿睿的面前，他摸了摸宋月的頭，寵溺全在臉上，“不怪你，怪我，今晚我該早點回去。”
說着他剜了沈辭一眼。
沈辭別過臉去，努力讓自己站起來，秦思業沒抽她的血是萬幸。
宋月見不得她，但又喜歡在她面前晃，“小辭，抱歉啊，都怪我亂了分寸，思業他沒有爲難你吧。”
說着，她似意有所指地對秦思業嬌嗔，“你呀，也是，太着急也不能讓小辭穿睡袍出來。這不知道還以爲她出了甚麼事。”
沈辭在心裏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宋月還是那樣，以爲她還是那個因爲三言兩語就暗自神傷的沈辭麼？
秦思業沒說話。
他也不想讓沈辭就這樣出現在宋月面前，但事發突然，懲罰莊園沒放她衣服，即便知道她會不悅，秦思業也耐着性子寵着她。
“好，不會再有下次，我發誓。”
切！
沈辭真的好想笑，秦睿凝血障礙隨着成長痊癒宋月會不知道麼？假惺惺在她面前演這一出，不就想告訴她，她跟秦思業很恩愛？
呵！
她又沒有懷疑過，何必吶。
“秦總，既然小少爺不需要我的血，明天還要上班，沈辭就先回去了。”她不想待在這兒，有秦思業與宋月在的地方，空氣都稀薄，她嫌髒。
秦思業張口，厲色讓她滾，背後卻傳來王氏哀嚎聲。
“睿睿，我的金孫，快讓外婆看看。”
衝進來的王氏確定睿睿沒事，抽泣着、哭喊着她心怎樣怎樣，發現沈辭在，就跟被施了魔咒似的，向前直接揪住沈辭頭髮，拉扯道，“S人犯，掃把星，說，是不是因爲你睿睿纔會受傷的？”
沈辭哪是她常年幹粗活的對手，這一扯，沈辭好不容易穩住的浴袍嘩啦一聲落在地上。
宋月快速遮住睿睿眼睛時，眼睛都充血了，方纔只看到一些紅痕，現在全身都是，而沈辭卻沒有任何遮羞物。
王氏驚在原地，秦思業從未這般震怒過，“沈辭！”
她是不是故意的！
沈辭根本就無法預料，在她快速抓起浴袍準備離開的時候，秦思業已闊步向她走來，抓着她的胳臂像兩個小時前樣，扔她在浴室般扔在醫院走廊上，“就這麼想刺激她麼？三年了，你可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錯了，就不該讓沈辭見到小月。
他該把她交給護士，不管睿睿需不需要她的血，先抽。
沈辭腦袋嗡嗡響，今晚飽受折磨的她，再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秦思業這樣折騰。
“說話啊，啞巴了。”
沈辭想回，既然你甚麼都覺得是她故意的，下次就別這樣不周全，要像你對宋月發誓一樣周密。
但沈辭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視線渙散，周圍一切都聽不清楚。
“思業，幹甚麼，嚇到睿睿了。”宋月把睿睿交給王氏，出來扶起被秦思業扔在走廊上的沈辭，她也沒真心實意的扶，做個樣子，眼看沈辭被她扶起來，她又沒力氣跟沈辭摔在一起，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捅沈辭兩刀。
賤人！
顯擺是吧，思業恨你卻碰你，思業愛我卻從不碰我，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掐着沈辭的腰，拜她所賜，昏厥的沈辭被迫清醒過來。
“還不滾！”
秦思業給了她一腳，讓她別挨着宋月，晦氣。
沈辭大腦還在嗡嗡地響，宋月繼續婊，“思業，小辭好像生病了，給她叫醫生。”
“別管她，死不了，我送你們回去。”他拉着宋月回病房，抱起秦睿，不看沈辭一眼進電梯。
王氏上前想補兩腳，但電梯不在這個方向，着急離開的她還是尋了硬物砸在沈辭身上。
沈辭像是沒有痛覺，可她還有羞恥心，她整理好寬大浴袍，哪怕是爬也得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