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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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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從醫院出來,隔了許久,許綰才緩過神。

這些年,她忙於弟弟的醫藥費,又沉淪於和陸霽白的廝混,壓抑在心裏的仇恨像是一推再推。

可如今,她卻不得不面對。

她拿出手機,給顧雨檸打了個電話,“檸檸,當年我爸還有許家的資料都發給我一份。還有,江衡的,也順便發給我。”

電話另一頭,女人應得很快。

當年許氏和許父的事,直接兇手並不是江衡。

許綰也是託人調查多年,才知道當年她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和江衡有關。

沒多久,許綰看着顧雨檸發過來的資料,漆黑的眸沒甚麼情緒。

她如今的能力,還無法和江衡抗衡。

所以,唯有爬到更高處。

爬到更高處,然後拼了命,讓江衡摔個粉身碎骨。

許綰這念頭正閃過,忽地,她身側的手機鈴聲響起。

“綰綰,今晚九點,別忘了我的接風宴。”

許綰怔了下。

聞錚怎麼回來了?

許綰這些年,朋友並不多。

除了顧雨檸這個閨蜜,聞錚勉強算一個。

他原本該算陸霽白的好友,前些年,他研究生畢設死活沒過,許綰出於好心,指點了下這位富二代,卻不意,成了好友。

這回聞錚回國,許綰作爲朋友自然該去替他接風。

只是,許綰忘了,陸霽白也在。

還帶了江佑,那位涉世未深的小公主。

她趕到時,氣氛已經並不融洽。

聞錚一向放縱肆意,難聽的好聽的話也是張口就來。

他似乎看不慣江佑,嗤笑了聲。

“江大小姐,我這人就好交酒肉朋友,這酒你要是喝不了,大可以走人,沒必要受我這副脾氣。”

江佑咬着脣,眼淚噙在眼眶裏,要掉不掉的。

一旁的陸霽白更是皺着眉,臉色挺冷。

有人看不過去,勸他:“人家就一小姑娘,你這是幹嘛?這酒度數這麼高,不喝就不喝,又不妨事,你好歹給陸哥一個面子。”

“給啊。”聞錚笑嘻嘻的,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當然給我陸哥面子,要不然,就江大小姐這副德行,不如許綰半根寒毛,走後門,挖牆腳,空降祕書的德行,也不是一杯酒就能了事的。”

衆人沒再吱聲。

反應再遲鈍,也聽出來,聞錚這是給許綰撐腰呢。

江佑沒讓陸霽白爲難,紅着眼:“我喝。”

沒等江佑奪過酒杯,陸霽白猛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神色冷極:“我替她喝,夠了嗎?!”

門邊的許綰目光落在陸霽白身上,無聲地收回。

憐惜、庇護。

這種詞,離她終究遠了些。

陸霽白捨得讓她獨自應對沈三少,卻不肯讓江佑喝下這麼一杯酒。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聞錚眯了眯眼,打量着陸霽白,恰在此時,許綰款款走來。

她看了眼聞錚,笑了下:“不是說接風宴,怎麼在拼酒?”

見到她,聞錚終於懶洋洋地笑了下,意味深長道:“這不是等你,閒着也是閒着,和陸哥喝幾杯。”

許綰掃了眼江佑。

女孩紅着眼,臉色不大好看,只抓着陸霽白的胳膊。

姿態親密而依賴。

見到她,低聲喊了句:“綰綰姐。”

到底是個小姑娘。

許綰皺了皺眉,輕踹了聞錚一腳,輕聲安撫她:“聞錚沒甚麼壞心思,你別介意,喫顆糖,心情會好點。”

許綰將糖遞給江佑。

江佑愣了下,還是接了過來。

聞錚沒再爲難她。

這裏頭大半的,都是知道許綰和陸霽白之間的那些事。

只是,衆人默契地沒吭聲。

唯獨聞錚,酒過三巡,忽地餘光掃過陸霽白,意味深長地問了句:“小綰兒,你那位男朋友呢,怎麼沒來?”

許綰身體微頓。

大概喫過糖,江佑心情平緩了許多,好奇地接過話。

“綰綰姐,你有男朋友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許綰面不改色,看都沒看陸霽白一眼,“有。不過,死了。”

陸霽白的臉色一黑,這死女人胡說八道甚麼呢。

聞錚的笑意深了深,接過這話茬:“那還真是沒福氣,找了個短命鬼。”

“雖然短命,不過他買了保險,保險寫的我的名。”

許綰隨口胡謅。

不過也大差不差。

她確實落了一筆意外之財。

她說完,聞錚卻笑眯眯地看她:“既然這樣,有沒有興趣換一個長命百歲,英俊瀟灑,還帥氣多金的男朋友?”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陸霽白猛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見衆人看過來,他神色平靜:“抱歉,手滑,我去處理下。”

陸霽白轉身離開,去了洗手間。

江佑愣了下,抿着脣追了出去。

剩下的衆人面面相覷。

許綰皺了皺眉,又看向聞錚:“你這是甚麼意思?”

“追你啊。”聞錚懶洋洋地笑了笑,他哼了聲,“你不是前夫早亡嗎?我接個盤。”

許綰沒往心裏去。

聞錚生性浪蕩,女朋友換的比衣服都勤。

更別提,朋友曾經的妻也依舊不可欺,他還沒這麼玩的花。

“你的一麻將的女友不要了。”許綰反問了句,又淡淡道:“我和陸霽白的事,你摻和甚麼,一個男人而已,難不成我還要死要活?”

聞錚張了張嘴,沒說話。

何止是他,他們這些人哪個不覺得許綰離了陸霽白會要死要活。

聞錚嘆了口氣,輕嘖了聲:“我就是看不慣陸哥非要帶那小公主過來,這不是讓你下不來臺嗎?幫你出口氣。”

許綰怔了下,垂下眸,淡淡道:“江佑就是一個小姑娘,別總爲難人家。”

江衡是江衡。

江佑和陸霽白之間那點事,她怪不到一個女孩身上,遷怒一個小姑娘實在太下作。

聞錚看着她這副樣子,抓抓頭,扯了扯脣角:“知道了。一會我就給她賠個不是。”

聞錚挺大氣。

等陸霽白包紮好,他利索地給江佑道了歉。

然而,大約陸霽白心裏有火,他拉着聞錚連着灌酒。

快結束時,陸霽白喝的半醉半醒,他拉着許綰的手,漆黑的眸幽深,眉頭緊皺:“許綰,我頭疼,給我倒水。”

許綰頓住,她一抬頭,撞見江佑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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