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黑甲衛衝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爲了拖延時間,秦嫵揚手便撒出一團白色粉末。
黑甲衛躲閃不及,被粉末籠罩,頓時渾身瘙癢難耐,一面瘋狂大笑,一面在原地開始撓癢癢。
“秦嫵,你瘋了!”蔚澤禹掩住口鼻,睚眥欲裂。
“既然你這麼想死,本王便送你一程!”
話音剛落,他劈手擰住秦嫵的手腕竟欲折斷。
秦嫵甩開他的手,美眸含霜,像是一頭髮怒的母獅子,喝道:“我的女兒就在下面,你今日敢攔我,來日你必定後悔!”
女兒?
他的女兒四年前剛出生就被她親手扔去餵狗了!
蔚澤禹心中一陣沉痛,戾氣更甚,絕不允許這個女人打擾女兒在天之靈!
“秦嫵——!”
“咔!”
秦嫵終於也砸開棺材邊緣,金絲楠木的棺材終是應聲而裂。
她激動地撲了上去,將棺材板徹底掀開!
秦嫵望着棺材內裏,不由得呆住了。
裏頭空空如也,沒有思羽!
秦嫵好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跌坐在地,失神落魄之際,忽然看見土堆旁邊有一塊絳紅色的布料。
她衝過去抓起布料,將布料用力地揉在掌心。
蔚澤禹看着棺材,濃濃失望,心裏痛意洶湧,旋即是滔天的怒火。
他抬手扼住了秦嫵的脖子,冷聲喝道:“秦嫵,你還有甚麼好說的?”
秦嫵好似感覺不到脖子上傳來的痛楚,她摸着手心的布料,艱難地道:“布料裂口很新,我可以肯定是近日所遺留,放開我,蔚澤禹,別讓我恨你。”
“你做夢!”蔚澤禹冷笑連連,暴怒道,“把她關進地牢,不給她喫不給她喝,本王要看着她活活餓死!”
說罷揚手,把秦嫵重重地砸在地上。
黑甲衛們強忍着身上的瘙癢,一擁而上,用劍鞘將秦嫵壓制住。
秦嫵卻感覺不到痛似的,像是發怒的母獸不斷地掙扎,一雙美眸瞪得通紅:“放開我!讓我去找思羽......”
但,無論她如何掙扎,終究還是被關進了暗不見天日的王府地牢。
“滴答——”
地牢裏潮溼不堪,只有水珠落地的聲響。
秦嫵一身狼狽地靠在欄杆上,手裏緊緊地握着那塊布料,布料上還殘留着女兒的氣味,這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
思羽長這大從未離開她這麼久過。
她的腦海中好像聽見了思羽無力的哭泣,這聲聲哭泣再一次喚醒了秦嫵的鬥志!
“我的思羽還在等我,要是我都放棄了,思羽就真的沒希望了!”
秦嫵素手握成拳頭,藉着微弱的光線往四周看了看,只看見零碎的木塊。
她咬了咬牙,抓起木塊就開始挖土。
只有她早一點離開監牢,思羽才能早一點獲得希望!
思羽,等着娘!
......
王府,清秋院。
“砰!”
秦淺茵憤怒地砸碎了一隻茶盞,惱恨地道:“她居然沒被處死,只是被關了起來?”
這女人怎麼命這麼大?
“不行!本小姐得想個辦法,她要是不死,那可是後患無窮啊......”
她倏地冷笑了起來,低聲說着,眼裏浮現出無盡怨毒的惡意......
當晚。
蔚澤禹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他看着榻上渾身滾燙的小男孩,皺着眉道:“阿恆不是好了很多嗎?怎麼又開始發熱了?”
秦淺茵拍掉手上赤漿果的汁液,裝作一副孱弱的模樣,紅着眼道:“都是我的錯,王爺......我實在看不出長姐那日到底對阿恆做了甚麼,才導致了阿恆病情反覆,如今更是高燒不退!”
她明裏暗裏把錯都推到秦嫵身上,反正秦嫵那個賤人被關進地牢,辯駁不了,離死就差一步之遙。
只要她一死,禹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看到男人愈加黑沉的臉色,秦淺茵按捺心中狂喜,裝作擦眼淚,楚楚可憐。
“王爺,要不然就把姐姐放出來吧,我去給她下跪,求求她發發慈悲,不要再折磨阿恆了。”
求她?
呵!
蔚澤禹鳳目微眯,滿眼都是怒火。
他又想到了秦嫵砸開棺材時候的狠毒,這個女人,當真是不把自己的孩子當人看!實在是不配爲人!
“把太醫院的都叫過來診治!”
蔚澤禹咬着牙,轉身便走,“去地牢!”
“嗤啦!”
下人點燃了火摺子,霎時間便將地牢照亮。
蔚澤禹凝神看着監牢裏的女人,嘴角浮現出一抹駭人的冷笑。
“秦嫵,你可真是辛苦啊!”
秦嫵正舉着木塊不斷地挖土,挖出來的泥土已經在身邊堆得高高的了,眼前倏然大亮,她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嫵乾裂的嘴角勾起嘲諷,並不看她。
高大矜貴的男人上前一步,捏起她的下頷,強迫她抬頭。
那雙美眸鎮定自若,卻又絲毫不掩飾敵意。
“想逃?”蔚澤禹貓戲耗子般殘忍地道:“你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時時刻刻都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放了我,我要出去救我的女兒,”秦嫵餓得頭暈眼花,懶得掙扎,嗓音嘶啞地道,“信我一次。”
蔚澤禹怒極反笑,“你竟還敢胡說八道!”
他渾身的氣壓低得嚇人,周圍的冷氣逐漸彌散開,連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這一次,他是當真動了S機。
“王爺!暗衛急報!”
就在此時,一個灰衣人宛如一隻獵豹般衝了進來,單膝跪地,聲如洪鐘地道。
“說。”蔚澤禹眉峯一冷。
灰衣人抬頭,有點爲難地看了一眼秦嫵。
“不用避諱將死之人。”
蔚澤禹扼住女人纖細的脖子,逐漸用力,眼裏閃過一抹駭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