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丫鬟小汐

察覺到雲楚月疑惑的眼神，葉江和葉憶辰對視一眼，皆心事重重。

他們爲了讓雲楚月能安心地服用雪蓮，故意哄騙她說雪蓮是他們出城尋回來的。

至於葉檀兮和信王府的婚事，對內和對外都只說是皇上賜婚，從未提起過雪蓮。

今日葉檀兮當着衆人的面，把他們做的事情揭露出來，想必用不了幾日，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現在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哄着雲楚月先服下雪蓮治病，免得等她聽到風聲，就說甚麼也不會再吃了。

葉憶辰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一抹勸慰的笑容。

“定然是那丫鬟胡言亂語，兄長和三弟親自出去尋的雪蓮，怎會有錯，你就不要瞎想了，把病治好比甚麼都重要。”

葉江的表情帶着幾不可察地僵硬，他點點頭：“你兄長說得對，大小姐的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皇上那邊，自有我去說清。”

雲楚月見狀，眼中眸色一閃而過，好似並未多想。

“姐姐傷得嚴重，楚月怎好自己獨吞雪蓮，不妨把雪蓮一分爲二，讓給姐姐一半，楚月只吃半個就好。”

她聲音溫婉地道。

葉江和葉憶辰聽聞，心中都不禁感慨萬分。

檀兮若是能有楚月一半體貼懂事就好了。

可惜都怪他們，這些年把她寵得無法無天，養成了那樣一副善妒、眼裏不容人的小氣性子。

葉憶辰摸了摸雲楚月的頭，面帶笑意道：“雪蓮全部入藥，效果會更好，若是一分爲二，恐怕只會白白浪費了它的藥性。”

“檀兮那邊自有大夫照顧，你就不必擔心了，很快藥就煎好了，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一會，兄長和父親都陪着你。”

雲楚月見他們拒絕，心裏這才鬆了口氣，她嬌嫩的臉上揚起開心笑容，點點頭。

“此生能遇到辰哥哥和姨夫，是楚月的萬中之幸。”

……

房中，葉檀兮自己用帕子把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有些傷口已經和衣服粘連在一起，她只能忍着劇痛，小心翼翼地剪開衣服，然後再清理。

等全部收拾好後，她的臉色也已經更加蒼白，竟是一絲氣色也無了，身體虛弱無比，隨後又在房間裏翻找了幾遍，都沒發現傷藥。

她等了好久，等到天都快黑了，大夫也不見蹤影。

而傷口已然有了發炎起膿的跡象，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很難痊癒了。

她當即起身出門，想要去藥堂找幾副傷藥來。

誰知她剛腳步輕浮地出了院門，就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團蹲在地上的身影。

那人背對着她，衣着十分眼熟，就連那壓抑不住的悲痛哭聲都耳熟至極。

“小汐？”她試着喊了一聲。

那人聽到，果真轉過了身來，看見葉檀兮的身影站在面前，小汐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

“小、小姐？您真的回來了？小汐沒有看錯吧。”

葉檀兮看着活生生的小汐，心中亦是不敢置信。

上一世她被囚禁在信王府折磨，候府上下得知了消息，卻無一人去看望過她。

只有小汐曾經偷偷跑去信王府要求見她一面。

結果被門口侍衛打得奄奄一息。

隔天她也是從看管她的丫鬟口中得知，小汐在門口坐了一夜，第二天被人發現時，已經渾身凍僵了。

她的懷裏還緊緊抱着一瓶傷藥，和一包涼透了的桃花酥。

自己不捨得喫不捨得用，卻留着打算帶給她。

葉檀兮的鼻尖酸澀起來，心裏像是被甚麼東西刺穿了，血止不住，悲痛亦席捲全身。

她上前幾步，不敢和小汐對視，突然緊緊抱住對方，身子在不住輕顫，不敢開口，怕一說話，就忍不住哽咽。

小汐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後，用力回抱住葉檀兮。

“我的老天爺呀！不枉費我昨天求了您一夜，您終於顯靈把小姐送回來了……”

葉檀兮聽後頓覺哭笑不得。

“好了，我回來了，即便以後要走，也一定會帶上你，絕不會再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她把與信王爺和離的事情說了。

得到她的承諾，小汐抱着她，腦袋在她肩窩處蹭個不停：“小姐要說到做到，不要騙小汐……”

葉檀兮被她不小心蹭到傷處，疼得表情微變。

小汐敏感地察覺到，當即鬆開她，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小姐怎麼了？可是身上疼嗎？”

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葉檀兮的衣袖，看到手臂上的鞭痕後，直接驚愣在原地。

“小姐……這是信王爺打的？您可是候府嫡女，平時連磕着碰着都不曾有，老王爺怎麼可以這樣對您！

大老爺和大公子做的也太不是人事了，竟然把您嫁去換雪蓮給她雲楚月治病，現在您既然已經回來了，雪蓮也該用來給您療傷，小汐去把雪蓮要回來，去晚了就被她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