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金女
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給自己立的這個‘脾氣好’的人設，因爲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軟的不一定是柿子，也有可能是釘子。
掛斷電話，沈時檸直接開車來到了霍氏集團。
之前爲了談合作，她倒是來過幾次，只不過都沒能見到霍淵。
估計當時的她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再來的時候，竟然能以老闆娘的身份進來。
她直接開車進了地庫，門口的保安十分熱心，小跑過來親自送她來到了高層專用的電梯通道，替她刷開了門禁卡，還按了電梯。
“您是找霍董對吧？我幫您按好。”
沈時檸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沒事沒事，都是應該的，那您慢走。”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九十度鞠躬的保安隔絕在了門外。
看來霍氏的企業文化很值得學習，就連車庫的保安精神面貌都這麼好，想必平時的薪資和待遇肯定很得人心。
沈時檸立馬掏出手機，給助理下達了任務。
【研究一下霍氏的福利待遇和企業文化，做個對比出來。】
別人好的地方，就要多學習。
“叮！”
電梯門開了，沈時檸放下手機，走出了電梯。
霍淵的辦公室位於公司頂層，有一個單獨的總裁辦會客前臺。
“你好，我想見一下霍董，需要預約嗎？”
原本笑容滿面的前臺小姐聽到沈時檸這樣說，臉上的笑容立馬就僵住了。
“請問您叫甚麼名字。”
“沈時檸。”
前臺小姐翻看了一下手邊的冊子，再抬頭的時候，笑容已經蕩然無存，看向沈時檸的眼神就像是防賊一樣。
“名冊上沒有您的預約。而且霍董最近一個月的行程都已經安排好了，當然，如果您工作上的安排很着急的話，可以直接對接林祕書。”
這位林祕書她知道。
林薔，清大畢業，商務能力很強，現在是霍淵身邊最出色的左膀右臂，霍氏剛對接的項目都會先經過她。
曾經沈時檸還想重金把她挖到沈氏，只不過她沒有實權，沈正言聽說她要花大價錢挖一個祕書，更是當着所有股東的面罵她沒腦子。
事實證明，林薔值那個價錢。
“請問你有林祕書的聯繫方式嗎？”
前臺小姐的臉色更難看了。
“您到底是做甚麼的？連林祕書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就直接來談生意？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如果您是想因爲一些私人的事兒來找霍董的話，千萬別來這兒，上一個已經被霍董親手丟出門去了。”
沈時檸蹙了蹙眉。
“你誤會了，我不是霍董的追求者，我……是他朋友，而且我現在確實是有急事想跟他談。”
“既然您是霍董的朋友，那或許您可以打一下霍董的私人電話，如果霍總同意，我就帶您進去。”
前臺臉上的表情雖然明晃晃寫着不信兩個字，但還是很有禮貌地給沈時檸提出了建議。
今天的一系列事情確實有點決策失誤。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聯繫到霍淵，不然她原先制定好的計劃可能就沒法執行了。
可沈時檸翻了一圈通訊錄，竟然發現——她還沒有存霍淵的私人電話。
原來他們之前的聯繫真的全憑運氣。
前臺小姐眼底略帶嘲諷，彷彿早已看透了沈時檸拙略的藉口，只等着她出糗。
無奈之下，她硬着頭皮拿起了電話，嘗試撥通了從前聯繫過霍淵的那個電話號碼。
下一秒，前臺上面放置的電話響起，前臺小姐掃了一眼，等了約莫二十秒，抬手按下了接聽鍵。
隨後就是一陣尷尬到窒息的沉默。
“……”
前臺此刻眼底的嘲諷已經不加掩飾，更加確認了沈時檸“拜金女”的身份。
“我改天再來。”
沈時檸不想浪費時間，沒想到剛轉身，正好碰到了走出拐角的林薔。
她扶了扶金絲框眼鏡，“怎麼半天不接電話，我還以爲前臺沒人。”
沒等沈時檸開口，身後的前臺小姐就輕笑了一聲，“沒事的林姐，是這位客人沒有預約，還冒充是霍董的朋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林薔眯了眯眼，似乎在思索着甚麼，“您是……沈總吧？”
沈時檸輕勾脣角，“是的，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是沈時檸。”
話落，她終於鬆了口氣。
剛剛的情況饒是她混成了職場老狐狸都覺得尷尬，不過幸好林薔認得她。
林薔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呆住的前臺，把沈時檸領進了祕書辦，是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不過您沒有預約是怎麼上來的？”
林薔的問題讓沈時檸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突然想起來，今早出門着急，好像開的是霍淵的車。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才讓樓下的保安誤會，一路諂媚地給她送上了樓。
“我借了霍董的車，所以開進來的時候保安也沒攔我。”
林薔點了點頭，“那您找霍董有甚麼事嗎？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或許我可以解決。”
“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這次來就是爲了貴司智能義肢的那個項目，我們公司的技術目前也算行業頂尖，所以想爭取一下名額。”
沈時檸的語氣十分平淡，卻鏗鏘有力，頗具幾分上位者的自信。
“那既然您有意，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我們更屬意雲峯，雖然沈氏也算是後起之秀，但是雲峯畢竟是老牌企業，底蘊深厚，技術人才也能力優秀，而且實不相瞞，霍董已經在和他們公司對接了，您恐怕來晚了。”
從林薔的辦公室出來，沈時檸的臉色有些黑。
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但是如果霍氏這邊的單子喫不下來，霍庭深又在雲峯那頭聯手胡鬧，恐怕到時候沈氏真的是腹背受敵，沈正言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沈時檸沉默着走向電梯，突然看到了走廊那頭剛從會議室走出來的霍淵，身旁還跟着上次被她砸了一瓶子的雲峯高層。
“那霍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沈時檸聽着兩人愉快的交談，有些煩躁地快步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