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按照計劃行事
侵略性極強的吻惹得室內的溫度飛速攀升。
這一晚,沈時檸被折騰得沒有閤眼。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終於重獲自由,顧不上清洗被汗水浸透的身體,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夜總會里。
沈時檸被抱走之後,一個女人也同時按下了手機錄像的結束按鈕。
隨後打開聊天軟件,一鍵發送。
“安茹,我好像在夜色碰到你姐姐了?”
“夜色?”
沈安茹反覆將視頻看了好多遍,這才確認視頻中的女人就是沈時檸,可是男人卻沒有露臉。
不過看這個身段,應該長得也不賴,算是品質比較高的牛郎了。
沈時檸倒是會享受。
知道當不了霍少夫人,乾脆就自暴自棄了。
想到這,沈安茹嘴角微微挑起,“是很像我姐姐,我去問問怎麼回事,她已經跟霍少訂婚了,應該不會去夜色這種場所吧。”
她截了一張角度最曖昧的照片,發給了霍庭深的好兄弟。
過了兩分鐘,確定消息沒辦法撤回之後,她才慌忙解釋。
“啊!我發錯了,陸哥,你可要幫我保密,千萬別讓庭深知道這件事。”
……
翌日,沈時檸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沈正言的暴喝。
“沈時檸!你在哪?給我滾回家來!”
沈時檸強壓下心頭的暴躁,長呼一口氣,調整好了情緒。
“怎麼了爸爸?我在外面談項目呢。”
一般她這樣說,沈正言都不會繼續苛責,可是今天不一樣。
“我給你十分鐘,如果十分鐘之後沒回家,你和江鶯那個小雜種,就一起從這個家裏給我滾蛋!”
不等沈時檸多說,沈正言就撂了電話。
江鶯是沈時檸的養妹,沈母的學生。
小姑娘從小身體不好,病的厲害。
七年前,沈母去世,沈氏落在沈正言手裏,沈正言一事無成,沈氏江河日下。江鶯卻因爲得罪沈安茹被送到鄉下養病。
這些年,沈時檸漸漸得到沈父的認可,進入沈氏,沈父終於開口,答應沈時檸,只要她和霍家聯姻,就把江鶯接回來。
以前沈正言就算生氣,也從來沒拿江鶯威脅過她,只讓她去把問題解決好就是了。
這次怎麼寧願撕破臉也要逼她回去?
此刻房間裏旖旎的氣息已經完全消散。
霍淵好像有個會議,很早就離開了。
沈時檸無奈翻身下牀,腰背部的痠痛連帶的她雙腿都有些綿軟無力。
她先是掃了一眼地上一片狼藉的衣服,放棄了,最後只能從男人的衣櫃裏先挑了幾件套上。
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沈安茹突然給她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視頻中,沈正言神色鐵青,正在和甚麼人通電話。
“對,暫停用藥,我可能要更改治療方案。”
“把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撤了,把她看好,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她。”
該死!
沈正言這次是來真的!
已經過了五分鐘,來不及打車了。
情急之下,沈時檸順手撈起門口的一把車鑰匙就衝向了地庫,一路疾馳回了沈家。
剛走進沈家書房的門,一個菸灰缸就砸了過來。
“給我跪下!”
沈時檸偏頭躲避,但沒完全躲過去,手腕被狠狠砸中。
一陣鈍痛瞬間蔓延開,讓她不禁蹙起了眉頭。
“到時發生了甚麼,讓父親這麼生氣。”
“剛剛雲峯的人給我打電話,說合作被迫取消了,就是因爲你最近癲狂的行爲!我原本以爲你還算穩重,可以委以重任,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婚約在即,還去那種地方鬼混,和一個男模冉纏不清,還讓人給看見了,你說你活着做甚麼!”
暴怒間,沈正言似乎覺得並不解氣,臉色黑沉地快走幾步,又朝沈時檸揮起手。
她盍下眸子,理清了思緒,連忙出聲。
“父親您聽我說,這件事都在我的計劃之內,不會影響大局。”
沈正言的巴掌及時收住了,但是語氣依舊冷冽。
“我不管你到底有甚麼計劃,現在,立刻馬上去和霍庭深道歉!取得霍家的原諒之後,你再去雲峯,把合作攏回來,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人要時常掂掂自己的分量,你覺得你自己有完全控場的能力嗎?”
沈時檸低着頭,沒有反駁。
進公司這幾年她步步艱難,沈正言雖然讓她進了公司,但防備心很強,不光不讓她接觸核心的管理層,還會找人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美其名曰,擔心女兒受欺負。
可是她被競爭對手惡意灌酒的時候他沒有出現,被人惡意搶了大項目的時候他也沒說過一句公道話。
後來爲了降低沈正言的防備心,沈時檸穩紮穩打,用最笨的辦法完成了一次次任務,所以得了個穩重的頭銜,而不是聰明。
“既然霍庭深要我道歉,那他也一定說了要我怎麼做吧?”
沈正言沉默片刻,瞥開了目光。
“你就去霍家門口跪上三天道歉而已,又不會有甚麼實質性的傷害。時檸,你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就應該明白,臉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它跟你所擁有的金錢和名利相比,不值一提。”
他只輕飄飄一句話,就好像這件事有多容易似的。
沈時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您有沒有想過,這樣一次次向霍家讓步,被他們拿捏,他們更不會看得起我們,在生意場……”
沈時檸話沒說完,臉就被一巴掌扇地側了過去。
“你上了幾年班,該學的沒學會,倒學會教育起你老子來了?”
“那我不說生意,您讓我去給別人當衆下跪道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您的親生女兒?!”
沈時檸的心裏沒有委屈,那種情緒早就在小時候喫不上飯、被關在閣樓的時候消耗殆盡,現在她只覺得恨。
要不是唯一的軟肋被沈正言死死捏住,以她現在的底牌,足以和這個家分道揚鑣。
趁着沈正言愣神,她繼續輸出。
“您拿江鶯來威脅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也算是您半個女兒,以前也在您的懷裏撒嬌?這件事我會解決好,不管用甚麼方法,您不用再擔心,我先走了,希望您能給江鶯繼續治療。”
剛一回頭,沈時檸就收起了臉上悲愴的深情。
快步從沈家出來之後,她拿起了電話。
“按照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