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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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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麼多年,她本本分分,小心翼翼,一步都不敢行差踏錯,更不敢對他表露出半分喜歡。

可是換來了甚麼?

換來的只有羞辱。

所以爲甚麼不能放縱一回?

反正都活不了多久了。

“桑榆,你真讓我噁心。”

慕遲再次推開她,困住她的雙手將她死死壓在座椅上,不讓她動彈。

“桑榆,我警告你,你剛做完手術,消停點,如果這次手術不成功,還會有下次,下次,下下次,直到你生下孩子爲止。你要是很享受做這種手術的樂趣,你可以儘管作。實在想男人了,我也可以幫你找,但休想我會碰你一根手指頭。”他冰冷的聲音像破碎的玻璃渣子,灌進她的耳朵裏,痛到她耳朵嗡嗡作響,一陣猛烈的刺痛,險些讓她暈厥。

她強忍着痛,直視着他深寒的眸,倔強的問她。

“那你娶我做甚麼?”

他笑了,冷得像地獄幽冥。

“娶你就是爲了更好的‘折磨’你呀,你該不會以爲我會喜歡你吧?你別做夢了,你只會讓我噁心。”

他恨恨的說着,徐徐鬆開她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折磨她!

她早猜到了,可是她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想他或許是想保護她,纔給了她婚姻。

到底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桑榆徐徐起身,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掩埋住眼底的淚沙啞着嗓子說道。

“折磨我可以,我以後就在你身邊任由你折磨,可不可以請你放了孟良辰?”

“你們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爲了他甚麼都肯做,他爲了你甘願坐牢,所以我爲甚麼要救他?把他撈出來好讓你們雙宿雙飛嗎?你做夢。”慕遲不屑一顧的恥笑着。

桑榆看着他冷漠無情的笑,也跟着笑了,笑得眼淚橫飛。

“你答應過我的,所以你一開始就在騙我,你耍我。慕哥哥,我已經聽你的話去做手術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了良辰哥?你很清楚他是無辜的,他不可能給芊芊下藥。”

她無助的給他跪下求饒,喊着慕哥哥。

小時候,她一直都這麼叫他。

那些豪門小姐少爺都嫌棄她是個拖油瓶,欺負她,孤立她。

只有他對她笑,會陪她玩,會教她練毛筆字,畫畫,彈鋼琴......

他是她童年時的糖,少年時的光,長大後的春夏秋冬。

所以她們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那聲“慕遲哥哥”,讓慕遲心頭莫名一顫。

“停車!”

他煩躁的喊着,下一秒桑榆就被推出了車門。

她踉蹌着堪堪站穩,車子絕塵而去的慣性將她帶倒。

掌心狠狠擦在水泥地面,爛得血肉模糊。

她都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手機就響了。

也顧不得疼,急忙接起了電話。

“媽!”

“桑榆,你求慕遲了嗎?他到底甚麼時候能把良辰放出來?他要是再不把良辰放出來,你孟叔叔會恨我一輩子的。”

“......”

桑榆握着手機,她喉嚨裏像卡了把刀子,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媽媽,慕遲根本就沒想過要放過孟良辰。

“桑榆,你說句話呀,良辰都是因爲你纔去自首,你不能沒良心,不能不管他。”

她沒良心?

連她的親媽都覺得她是罪魁禍首。

她心如刀割無力解釋,忽然又聽到那邊傳來激烈的打砸聲。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教育好女兒,你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會讓桑榆彌補的,我會的。求求你......啊!救命,救命......”媽媽惶恐的哀嚎聲,像一把刀刺在桑榆的心上。

“不要打我媽,不要打我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不要打我媽!”她像個瘋子一樣對着手機嘶喊着,引來無數路人圍觀。

可是手機掛斷了,再打過去就是無人接聽。

桑榆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

孟家。

桑葉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對一旁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視而不見。

“媽,你的演技真的是越來越好了,桑榆現在一定被嚇死了,屁顛屁顛的往這兒趕呢。”孟良佩不禁給桑葉豎起了大拇指。

她和孟良辰是龍鳳胎姐弟,就比孟良辰早五分鐘出生。

“我這還不都是爲了這個家,爲了良辰, 如果非要有個人去坐牢,也該是桑榆,反正良辰絕不能坐牢。”桑葉義憤填膺的說着。

“媽,你真是我們的好媽媽,我和良辰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孟良佩感動的抱着桑葉撒嬌的喊着。

桑葉受寵若驚,抱着她安慰。

“你放心,我一定讓桑榆去求慕遲一定把良辰救出來。”

這麼多年,她可從來都沒正眼瞧過桑葉母女。

一直把她們當乞丐,可千算萬算誰也沒算到,慕遲竟然會娶了桑榆。

現在想救孟良辰出來,只能靠桑榆。

兩個人說着話,門鈴聲便響了。

傭人很快來報。

“夫人,桑榆小姐回來了。”

“這麼快?”

孟良佩詫異不已,和桑葉對視了一眼。

桑葉隨即用茶水搓了一把臉,弄花精緻的妝容,再把茶几上水果,茶水,全部推倒在地上。

然後,弄亂頭髮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孟良佩真的是不服都不行,這樣的人當年如果不是嫁給他爸息影了,應該已經是影后了吧?

“媽,媽,你沒事吧?誰打的?有沒有哪兒受傷?”桑榆急匆匆小跑過去跪在地上,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轉頭衝孟良佩喊道:

“孟良佩,你憑甚麼打我媽?”

“桑榆,媽媽沒事,別怪佩佩,是我覺得對不起良辰,他要是出事,我們這個家就沒了。”桑葉抱着桑榆痛哭流涕。

桑榆心如刀絞。

“媽,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良辰哥救出來的,一定會的。”

“一點時間是多久?京都誰不知道良辰是爲了替你頂罪進去的,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去自首,而不是在這裏惺惺作態。”孟良佩冷聲呵斥着,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傭人端過來的茶水直接從桑榆的頭上淋了下去。

水八分燙,燙得她頭皮發麻。

桑榆疼得捏緊了拳頭,掌心的刺痛讓她內心無比憤怒。

“佩佩,你這是幹甚麼?你不能這麼對桑榆。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想的。”桑葉急忙護着女兒,做出一副愛女心切的模樣。

“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我弟弟做錯了甚麼?她要不勾引我弟弟,他怎麼會做出那麼蠢的事?”孟良佩 再次發飆,揚起茶杯狠狠朝桑葉砸了過去。

“不要。”

桑榆撲倒媽媽,茶杯重重砸在她的肩頭,痛的她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桑榆,桑榆,你沒事吧?你疼不疼?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用,總是讓你受委屈。”桑葉又開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別哭了,哭喪嗎?煩不煩?”孟良佩怒聲喊着,又要動手。

桑榆忍無可忍,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突然站起來抵在了孟良佩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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