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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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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奴婢不在院裏伺候,不敢僭越。”

拿了銀豆子,花容便以爲再也不會和江雲騅有甚麼交集,這會兒江雲騅的態度卻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讓你量的,不算僭越。”

“可是奴婢沒帶軟尺。”

真麻煩。

江雲騅眉頭微擰,他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看見花容明明很害怕,還一本正經裝不熟的樣子,壓着脾氣問:“東西放哪兒的,我派人去拿。”

“不用!”

他派人去取軟尺不是一下子就鬧得人盡皆知了嗎?

花容急急的說:“用手也能量。”

江雲騅眉梢微揚,多了兩分得意的狡黠。

用手也能量,原來她剛剛說那麼多,真的是爲了不與他有接觸?

花容喉嚨發緊,怕說多錯多,咬牙上前,用手環住江雲騅的腰,一寸寸量他的身。

今日江雲騅穿了一身不那麼扎眼的石青色錦衣,刺金髮帶束髮,沒有戴抹額,少了矜貴,多了隨意、灑脫。

忠勇伯一生戎馬,大少爺和二少爺皆自幼習武,早早的就入校尉營歷練,江雲騅卻與他們不同,成日遊手好閒,是出了名的紈絝。

然而衣襟之下,他的身體並不孱弱,肩背算得上挺闊,腰腹更是隱隱可以摸到肌肉線條,積蓄着力量。

花容只到他的下巴,距離近了,便覺壓迫。

迅速量完尺寸,退開後花容纔敢呼吸,一身冷汗淋漓,後腰磨破的地方疼得厲害。

江雲騅倒也沒再爲難,隨手丟了一枚白玉佩給她:“量的不錯。”

玉色極好,殘留着他的體溫,觸手溫軟,對花容來說卻是燙手山芋。

花容把玉佩遞回去:“這太貴重了,少爺能不能賞奴婢一些銀豆子?”

“怎麼,本少爺賞東西還要看你喜不喜歡?”

“奴婢不敢。”

趁着夜裏無人,花容把江雲騅給的玉佩埋在了垂花門後的那棵桂花樹下。

這樣貴重的東西要找門路才能送進當鋪換成現銀,花容出府的機會不多,不知道去哪兒找門路,留在身上萬一被人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思來想去,只有埋起來安全些。

沒有工具,花容用手挖的坑,好幾根指頭都被磨出了血。

第二日,花容被傳到大夫人住的沁瀾院。

大夫人殷氏是忠勇伯府的當家主母,也是江雲騅的母親,花容入府十載,只遠遠的見過她幾次。

突然被傳召,花容第一反應就是東窗事發了。

昨夜下了雨,許是她挖的坑不夠深,那枚玉佩被衝出來叫人發現,又許是那日在假山後她不小心泄出聲音被人聽見。

忐忑了一路,來到沁瀾院,江雲騅剛陪殷氏用過早膳,引路的嬤嬤讓花容先在門外候着。

殷氏溫和的聲音傳來:“你這胳膊甚麼時候撓傷的,怎麼也不說一聲?”

話裏除了關切,還兩分試探。

花容手心有些出汗。

那日她抓傷江雲騅了嗎,她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江雲騅淡淡道:“不小心被貓撓了一下,沒甚麼好說的。”

殷氏是過來人,哪裏認不出這傷是怎麼來的,不贊同道:“我知道你向來沒甚麼架子,但也不能縱得院子裏的人沒了規矩。”

“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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