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山
“二十一年前,你父親江天鼎被叛徒出賣,龍王殿四分五裂!堂堂護國英主,竟成爲階下之囚,如今你父蒙冤受死,師傅此番許你下山,你定要找出真兇,爲你父洗清冤屈!”
“醫王宗在塵世間的所有資產,我已安排到你的名下!”彌留之際,一代醫王孫尚景,氣若游絲。
他望着面前的男子,長長的咳嗽了一聲。
接着道:“還有……還有六份婚約,下山之後,你大可隨性,不必勉強,若真不喜歡,就退了吧!”
語畢,枯木般的雙手,從懷中用力掏出了一枚玉佩。
“峯兒,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九龍玉佩,你要時刻戴在身上,片刻不離!”
“師傅!”江峯眸子裏藏着血和淚,欲言又止。
“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
“師傅……”
宜城!郊外!陵園內荊榛滿目,一片蕭S!
江峯佇立在墳前!久久凝視!
自五歲被送至赤沿山學醫,父親在他腦海的印象,一直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可十天前,師傅臨終的話,讓一切都真相大白!
父親是英雄,是龍王殿的殿主!叱吒風雲,保家衛國!
可……可……這般人物,最後竟葬在了這荒無人煙,不知名的墳場之中。
江峯雙眸泛紅!面色嚴若冷刀。
“董事長,根據調查,龍王曾遭人暗算,囚禁於秦城監獄,一個月前,監獄內發生越獄現象,時任典獄長一口咬定是龍王所爲,因此被當場杖斃!”
說話的女子,面容姣好,穿着一件清涼的包臀裙,名叫溫萱,宜城南洋集團的CEO!
“越獄?杖斃?”江峯冷笑!猛然轉身!
他的眼神冒出火焰,身上的戾氣瞬間升騰起來。
把站在一旁的溫萱,性感的身子骨嚇的直哆嗦。
“董事長……你……”
“我父親如果想越獄,此種蝦兵蟹將,又豈能是他的對手!”江峯手心攢的緊緊的,眸子裏泛着血色和仇恨。
“這件事,因爲有政界的插手,在宜城沒人敢過問,因此……就不了了之了!”溫萱小心翼翼,聲線若蘭若絲!
生怕,再惹的江峯大發雷霆,實在是這位新來的董事長,威嚴太過於霸氣。
“不過……根據調查顯示,宜城林家的老爺子也在秦城監獄待過,後來因爲中風癱瘓,被假釋出獄,或許他知道點內幕!”
語畢,溫萱精緻的鎖骨微動,嚥了口吐沫,說了等於白說,一個癱瘓的植物人,即便問,也是問個寂寞。
大雨滂沱,天空中一聲炸雷,如同江峯噬骨盛怒的心。
他額頭輕仰,緊閉雙目。
突然跪倒在地,朝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溫萱見狀,爲江峯執開雨傘,這一幕若被外人看到,定會驚訝,一個宜城赫赫有名的女企業家,竟也有親自爲別人執傘的時刻。
“這件事情,你們不要管了!”江峯語氣沉重,面色威嚴,在溫萱的陪伴下,緩緩的進入了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車裏。
車裏裝飾豪華,大面積的真皮沙發,點綴着頂級的澳洲金絲楠木,至少在宜城,這輛車,不多見。
溫萱先是給江峯倒了一杯紅酒,接着道:“董事長,陸家的大小姐陸倩即將和程華成婚,請帖已經發出去了!”
江峯邪魅一笑,輕抿酒杯。
“陸倩?陸文政的孫女?”
陸倩是六份婚約中的第一份,十年前,江峯第一次跟隨師傅下山,正遇陸文政發病。
孫尚景看其可憐,妙手回春,把陸文政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
陸家一面爲了報答恩情,一面仰視孫尚景醫術高明,名譽天下,便苦苦哀求下,讓其孫女陸倩和江峯結下十年婚約。
如今十年已到,正是承諾婚期之時,哪知這陸家的老不死,竟私自違約。
江峯對陸倩不感興趣,但違約就意味着不尊重師傅。
如此行徑,他豈能放過?
“董事長!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有能力搞定!”溫萱傲然的身材自信前挺,這話有底氣,畢竟南洋集團的勢力在宜城不是吹的。
其橫跨物流,藥業,運輸等各個行業,打垮一個家族,簡直探囊取物。
“你不用操心了,我母親下落未知,這是你接下來的任務!”
江峯三歲被送到赤沿山學醫,父親行蹤下落不明,對母親更是一無所知。
如果能找到母親,也算是心理上的慰藉。
五天後!
宜城,帝豪酒店,張燈結綵!
程家爲了這場婚禮,包辦了酒店的上上下下。
大廳!高朋滿座!氣艇在空中張揚着綵帶和橫幅。
“祝賀陸小姐和程先生喜結連理!”
此刻,站在角落的江峯,鋒利的目光,掃視着臺上的衆人。
其中一女孩,穿着婚紗,人羣中顯得璀璨奪目,正是陸倩。而一旁西裝革履,被本家族簇擁的男人正是新郎程華。
兩人相互交談幾句,便手挽手,朝着臺下的長輩寒暄。
看此情景,陸文政拄着柺杖,笑的前仰後合。
這程家可是宜城新晉的一流家族,攀上這樣的高枝,一定能讓周家更上一層樓。
隨即轉身,對着司儀道:“時辰到了,開始吧!”
司儀點頭,剛拿起話筒,正要說話。
突然臺下傳了一句沉穩有力的嗓音:“慢着!”
衆人投去目光。
正是江峯。只見他健步如飛,輕輕一躍,直接便跳到了一米高的站臺上,讓人瞬間不寒而慄。
被突然打斷,程華面露慍色:“誰家的人,這麼不懂規矩!”
一旁的陸倩也是不耐煩,翻了一個白眼。若再平時,有人來打斷她的好事,她定要開口罵人。
臺下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是砸場子的吧!”
“看來者不善啊!”
陸文政畢竟老於世故,見多識廣,他拄着柺杖,不動聲色的額說道:“年輕人,今天是我陸程兩家大喜之日,風平浪靜點好啊!”
江峯深邃的目光泛着冷光。
“陸文政,一別十年,別來無恙啊!您的記性好差,連我都不記得了!”
“啊!”陸文政聽着聲音,似曾相識,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他是誰?一別十年?
腦子裏瞬間掃過!凝着雙眼,認真打量了面前這個充滿戾氣的年輕人。
突然!轟!
“你是孫尚景的弟子江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