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幾分鐘後，在一棟樓房前停了下來。
我的心情，不知道爲甚麼，一下變得低沉了。
看到這棟樓，渾身感覺不自在。
因爲，這棟樓竟然完全漆黑，連一戶開燈的人家都沒有。
趙小瑤沒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正常說道：“秦先生，實話告訴你，這棟樓目前是沒住人的，這裏發生了那樣的事，其餘樓層的住戶有心理障礙，你應該能理解這種心情的吧？”
我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理解，然後問道：“在幾樓？”
趙小瑤抬頭看着最面：“十八樓，剛好是頂層。”
如果是平時，聽到十八這個數字，我不會去多想甚麼。
但現在聽到這個數字，不得不讓我聯想到十八層地獄。
說真的，這會我心裏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但合同寫得很明白，違約的話，需要賠償公司一萬元。
沒辦法，爲了不賠償，我硬着頭皮也要堅持到底。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十八樓。
這棟樓房，每層有四戶，門牌號分別是01、02、03、04。
試睡的凶宅，恰好是1804。
站在房門外，趙小瑤看了我一眼，將手拎的包遞到我面前。
“這裏面是視頻設備，全部調試好了，等會你進去之後開機就能自動連，到時候我們能從公司注意到房子內的一切情況。”
“相當於是我直播給你們看？”
“對。”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中懸着的石頭，頓時落了下去。
開着直播，那就意味着有人在屏幕另一端陪着自己，根本不用害怕了。
我接過包，趙小瑤又把鑰匙給了我。
按照合同規定，她不能陪着我進房間。
“秦先生，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午我給你送早餐過來，到時候會提前聯繫你。”
說完，趙小瑤轉身走進電梯。
在電梯門快要合的那一刻，她目光和我對視到一起，然後臉露出了一個脣角微微勾起的笑容。
這個笑容，看過唐人街探案第一部的朋友，聯想最後張子楓的笑容就行。
一個充滿詭異感覺的笑容。
電梯門徹底合後，我才收回目光，拿着鑰匙，準備進屋。
在鑰匙插進去的一刻，我心跳有些加速，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才稍微平復下來。
鑰匙扭動，房門打開。
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一股風，讓我再次打了一個冷顫。
我趕忙進去開燈，明亮亮的燈光，好似驅逐了寒意。
我沒有耽誤，又迅速從包裏拿出趙小瑤給的設備，將其開啓後，與公司那邊建立了連接。
通過這個設備，公司就能時刻關注到這裏的狀況。
我拿着設備走過鞋櫃前的小走廊，這纔有時間仔細打量房子。
兩室一廳，簡約風格。
打掃得很乾淨，傢俱這些好像全部換新了。
從表面來看，這套房沒有任何問題，看起來就跟正常的住房一樣。
但當我目光掃過廚房、衛生間和臥室時，不知道爲甚麼，一股寒意冷不丁的從腳底升起，由下到，傳遍全身，直衝腦門。
因爲，那個死者，先是在臥室被男的綁起來S死，再弄到廚房、衛生間去肢解。
還有那一面重新裝修的牆壁，恰好就是死者骨頭藏進去的牆壁。
想到這些，哪怕我沒親眼目睹那一幕慘狀，可心裏就是不舒服，無論我怎麼努力往別的方面想也揮之不去。
這人要是一緊張，就容易想廁所。
我感覺膀胱正在醞釀，想去發泄一番。
但那個廁所，不知道衝了多少血水走，心理陰影的籠罩，讓我不敢靠近。
算了，忍一忍，等天亮就好了。
我心裏這麼想着。
“秦先生。”
忽然，一道喊聲傳開。
我嚇了一大跳，臉色都變白了一些。
“秦先生。”
喊聲再次傳開。
這下我才注意到，原來是視頻設備裏傳出來的聲音。
我盯着屏幕一看，看到趙小瑤正在和我揮手打招呼。
“你沒甚麼事吧？”
“沒......沒事。”
我強裝鎮定：“剛纔沒注意聽聲音。”
趙小瑤笑着說道：“沒事就好，我就是想告訴你，晚睡覺的時候，可以不用關燈。”
我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趙小瑤又在屏幕裏露出那個在電梯關門時的笑容，這才掛斷了視頻通話。
我不知道她爲甚麼會這樣笑，或許是她的習慣，又或許是她想要考驗一下我的抗壓能力。
總之，不關燈睡覺，對我目前的處境而言，還是非常不錯的。
可緊接着，我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
之前趙小瑤開車從公司送我過來時，起碼開了一個小時纔到這裏。
但趙小瑤剛剛打視頻的畫面，明明不在車，而是在房間裏面。
她才離開沒一會，怎麼可能那麼快回去？
“這麼晚了，她應該下班直接回家了吧......”
我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說不定趙小瑤家住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
這樣解釋，就能解釋通了。
今天晚，我肯定是不會去臥室的牀睡覺，打算直接睡客廳的沙發。
然後把客廳燈開得敞亮，大不了我躺沙發閉着眼睛假裝睡着，撐到第二天天亮就行。
因爲，按照合同的協議，我必須得睡覺，不能一晚睜着眼睛，但我假裝睡着別人也看不出來。
這麼一想，我也沒有耽誤，走過去躺在沙發，視頻設備對着自己，開始閉眼睛。
轟隆！
沒一會，外面天氣大變，驚雷炸響，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傾盆大雨說下就下。
我睜眼一看，客廳陽臺那裏，大雨在大風的作用下，吹着飄了進來，氣溫也降低不少。
現在是秋季，按理說不會出現這種雷聲不斷的暴雨天氣，但偏偏就出現了。
晚溫差本來就大，吹大風下暴雨，客廳溫度一下降低很多。
我鐵定不會去臥室休息，於是起身朝客廳陽臺走去，準備關那裏的窗戶。
然而，就在我剛站起身，步子還沒邁開時，燈就閃爍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第四下時，燈熄了。
整個客廳陷入一片黑暗，我身體瞬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