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第一章
俗話說,賭狗不得好死。
前段時間做生意,我虧了很多,借了不少錢,才前填窟窿。
但借的錢,終歸要還。
恰好世界盃來臨,我想賭球能贏的話,那基本能全部還清。
結果不出意料,越陷越深,一下負債五十萬,壓力大得我喘不過氣。
有過這種經歷的人應該很清楚,壓力越大,情緒越容易暴躁,很難靜下心來做好一件事情。
再加每天的催債電話,更是讓我焦慮不安。
我不想當老賴,告訴債主我正在努力賺錢,一有錢就立馬歸還過去。
可賺錢哪有那麼容易?
這天晚,我在外面走得累了,坐在路邊休息。
又是一個催債電話打進來,我應付完之後,微博彈出一條消息——招凶宅試睡員,日薪兩千。
一天兩千?
我愣住了,連忙點進去。
看完之後,我明白了,原來是找人在那種發生過不正常死亡的房子裏睡覺。
這個不正常死亡,包括兇S,謀S,誤S等等。
而且,有可能死狀很慘,被分屍甚麼的。
這樣的房子,大家都怕撞邪,即便降價賣,也很難賣得出去。
於是,賣方想出這個辦法,讓人去試睡,確定不會遇到任何邪門的事,或許就比較容易出售了。
這消息很快登了熱搜第一,很多網友評論,凶宅不要去,省得沾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也有網友評論,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要不是距離太遠,那他肯定接這份工作。
我一看地點,居然就是我們津港市。
一天兩千,哪裏找這麼高收入的工作?
不賺白不賺!
欠那麼多錢,我根本顧不是不是凶宅,也不管會不會讓我沾黴運,賺錢還債纔是王道。
我連忙撥打消息後面留下的聯繫座機號碼。
響了幾聲,電話就接通了。
我問道:“你好,請問你們還招凶宅試睡員嗎?”
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回答:“先生,你好,我們還在招的,你要來試試嗎?”
我追問:“要,不過,我得問清楚,真的是一天兩千?工資日結?”
女聲說道:“真的,先生,我們是正規公司,會和你籤合同,具備法律責任,不信的話,你可以先來我們公司看看。”
我心動了,說道:“我也是津港人,你們公司在津港哪裏?”
她沒有半點猶豫,把地址告訴我了,在津港市紅崗區花園路。
這可是鬧市區,能把公司開在這種地方,起碼是實力的象徵。
“好,我記下了,明天一早我就過去。”
“先生,你距離這裏遠嗎?不遠的話,現在就可以過來,正好我們有一間凶宅今晚還沒找到人去試睡。”
“行,我馬來。”
掛斷電話,着急賺錢的我,沒想那麼多,生怕錯過一天賺兩千的機會了,拿出僅剩的幾十塊錢,打了一輛出租車過去。
半個小時後,我走進了宏偉地產發展有限公司。
公司大廳裝飾得很豪華,一看就是不差錢的樣子。
前臺那裏,坐着一個身穿制服的女人。
女人面容姣好,胸脯飽滿,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還沒等我過去,她就看到我了。
她從前臺走出來,笑臉相迎:“你就是剛纔打電話來的秦風先生吧?”
這會我纔看清楚,她下半身穿着一條包臀短裙,搭配肉色絲襪,更是襯托出雙腿的筆直修長,看起來沒有半點瑕疵。
我點點頭:“對,是我。”
她很有禮貌的說道:“秦先生,我叫趙小瑤,你叫我小趙或者小瑤都可以。”
說完,她招呼我到旁邊的沙發坐着休息。
沒過一會,她就去拿了一份合同過來。
我很認真的把合同裏每一條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秦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那現在就可以簽字了。”
“公司就你一個人?”
“經理他們在開會,籤合同的事情我負責就行,你放心,白紙黑字,不會騙人的。”
“簽字後,我們會提前支付你一千,剩下一千等結束再給。”
“如果合作愉快,那還可以籤一個月的合同。”
趙小瑤保持微笑,態度很真誠。
她給我的這份合同是單日的,如果是一個月的話,那就是整整六萬了。
面對這樣的數字,我根本無法拒絕。
沒有多想,我在合同簽了字。
“你稍等,我去拿房子的鑰匙,順便開車送你過去。”
趙小瑤轉身進了電梯,我不知道她去幾樓,只能坐在沙發等待。
沒過兩分鐘,她和另外一個女人下來了。
她讓那個女人守在前臺,她自己帶我去凶宅。
坐在副駕駛,我纔想起來一個問題:“對了,我要去試睡的凶宅在哪裏來着?”
她告訴我,凶宅在津港市城邊,小區名字我沒有聽說過。
她忽然問我:“秦先生,你不好奇這凶宅發生過甚麼事嗎?”
我愣了一下:“挺好奇的,但不知道能不能問。”
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能問,就是怕你聽完之後會害怕。”
被女人這麼說,我心中不服的勁一下來:“我一個大男人有甚麼好怕的,爲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儘管說給我聽。”
“那我說了。”
趙小瑤收起臉笑容,認真的說道:“那套房本身是一對情侶租住,後面因爲男生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讓女友借錢給他還賬。”
“女友一開始還借了一些,後面意識到不對,不願意借了,提出分手,想遠離賭狗。”
“結果,男生生氣了,一怒之下,把女友S了。”
聽到這裏,我眉頭微微皺了皺。
“害怕了?”
趙小瑤以爲我被故事嚇到了,其實我是聽到這件事情和賭博有關才皺眉。
畢竟我自己現在就是一條欠債的賭狗。
我眉頭舒展開:“這有甚麼害怕的?新聞裏不經常報道一些類似的案件嗎?”
趙小瑤說道:“你想不想知道他怎麼S死的女友?”
我下意識的問道:“怎麼S死的?”
趙小瑤語氣又變得認真起來:“那男生拿膠帶和膜布封住了女友的嘴巴,然後把女友脫光,又用繩子綁成大字型,拿着刀,一刀一刀割肉。”
“他每次割的傷口都不致命,只會慢慢流血,整整割了一百八十八刀,經歷了幾個小時的痛苦折磨,女友才斷氣。”
“女友死了後,他開始分屍,骨頭和肉全部分離,骨頭放在一邊,把肉全部剁成肉沫,一點點倒在馬桶裏用水沖走。”
“後來調查取證時,聽到一些住戶說,那天晚確實聽到樓下有剁肉的聲音,但別人以爲是包餃子剁肉餡甚麼的,自然不會在意。”
殘忍!血腥!
我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了,還是強裝鎮定的問道:“這麼惡劣的S人案,我身爲津港人怎麼一點沒有聽說過?”
趙小瑤回道:“就是因爲太惡劣了,所以才低調處理,省得引起恐慌,給公衆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壓力。”
這個解釋,倒是合理。
我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那些骨頭呢?他怎麼處理的?”
趙小瑤沒想到我還敢主動問,說道:“那個男生把牆壁砸開,把骨頭封在牆壁裏,要不是警方帶着很厲害的警犬,還不一定發現得了。”
“聽說抓獲男生指認現場的時候,撬開牆壁的畫面,簡直慘不忍睹,水泥裏都是骨頭和骨頭渣子......”
我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趙小瑤偏頭看了我一眼。
我怕她看出來甚麼,佯裝氣憤的說道:“這男的真是人渣中的人渣,他女朋友又不是沒有借過錢給他,他居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趙小瑤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確實是極品人渣,聽說他女朋友長得很好看,當年是大學的校花來着。”
我活動了一下關節:“有這麼好看的女朋友還不知道好歹,真他媽該死,這人渣已經槍斃了吧?”
趙小瑤說道:“沒有槍斃,但他死了。”
我疑惑的問道:“怎麼死的?”
趙小瑤壓低聲音:“還是死在那個房子裏。”
我臉色又忍不住的變了變。
趙小瑤接着說道:“好像是帶他去指認現場時,砸開牆壁後,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超大力氣,掙脫了羈押他的警員,腦袋一下撞在一根骨頭,被骨頭尖端刺進去,腦漿都流出來了。”
我聽得汗毛倒豎。
這人爲甚麼要自S?
而且還是撞在肢解女友的骨頭洞穿了腦袋才死,未免太邪門了點!
沒等我說話,趙小瑤又來了一句:“反正那會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到了,誰也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後來有傳言說他掙脫羈押警員的時候,雙眼通紅,青筋暴起,齜牙咧嘴,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一樣。”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主要是這人死得太蹊蹺,太邪門了。
會不會是被女的冤魂纏身才自S的?
就在我腦海中思緒萬千時,趙小瑤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停下。
“到了,就是這個小區。”
我朝前面看了一眼,發現這小區真的很老舊,外牆貼的瓷磚都掉了不少。
而且,這個時間點,按理說大家會在家裏看看電視之類的,可小區僅有的幾棟樓,開着燈的戶不超過一手。
趙小瑤見我到處在看,說道:“試睡的樓房在最後面,這裏看不到的。”
我們下了車,她拎着一個挎包,一起朝小區最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