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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老村姦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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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在我的身旁,濃重的腐爛味道越來越濃!逃不掉了,無處可逃……如果有人看見我的屍首,請聯繫我的親人——130****9152”

  1997年7月19

  ……

  血月昏慘,荒郊野林裏寂寥無聲。我手裏提着半打舊的老式手電筒,冒着薄霧,走在小荒崗中。

  小荒崗不大,卻處處透着不詳。據村裏老一輩人說:清朝的時候,這裏是有名的亂葬崗,被砍頭閘腰的死囚,屍體卷個席子就丟在這裏,腸子被野狗拉得遍地都是。

  如果不是出了急事,打死我也不敢走上小荒崗,可是……

  我叫張小白,今年二十歲,在鎮上的電子廠當小工,千餘塊工資都拿去給老孃看病,至今沒有姑娘相中。

  今兒早上,家裏老叔傳信說:老孃肝癌惡化,就剩一口氣沒咽。

  我當時腦子轟的就炸了,着急燎火的借廠友一千塊錢,揣上一兜冷饃就朝着家裏奔。

  龜背村和鎮上,隔着兩座大山,而且不通車。我心裏頭盼着家裏,沒多想就選了最近的一條路——小荒崗。

  人窮膽子大,光棍命一條。我把心一橫,愣是忍着腿打哆嗦,大半夜走進了這片林子……

  我走到一片濃密的楊樹林子的時候,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模糊中,我看見在正前方薄霧隱逸處,有個扛着麻袋的壯年男人身影。男人走路一瘸一拐,而且不時慌張顧盼四周。

  荒山野嶺的,沒事誰會扛着個麻袋轉悠。我打心裏生出警惕,覺得這個男人有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眼花了,男人肩膀上的麻袋似乎在扭動掙扎。

  難道……難道里頭裝着個人!

  我心裏頭大駭,趕忙把頭縮進老槐樹後頭。殺人越貨的時候被撞見,是要被滅口的!

  我原地歇一會,等男人走遠了,才邁開步子上路。

  等走了一會兒我才明白,有些黴運是躲不過的……

  大約走了一袋煙的功夫,前面稀疏的林子裏傳出男人粗重的喘息,與女人的喘息叮嚀聲。

  我緩步走上前,尋找聲音的源頭。在目光掠過遍地墳塋之後,我最終發現了一個新挖開的墳坑,聲音正是從墳坑裏傳來的。

  空麻袋扔在墳坑的邊上,我的心裏頭也在發怵。這個男人應該是擄來女人,在這個荒僻的地方做些不可告人的事?

  哪怕內心恐懼無比,我在良心的譴責下,也決定不再袖手旁觀。

  我鼓足了勇氣爆喝一聲:“喂,幹甚麼呢!”

  聲音在空蕩蕩的林子裏格外遼遠,驚醒了樹上寒鴉,撲棱棱飛上了天,

  聲音還沒落下,一個女人掙扎着從土坑滾爬出。她的胳膊被反綁着,嘴上貼了防水膠,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你以爲能跑的掉!?”墳坑裏的男人光着下身爬出來,獰笑着一瘸一拐逼近女人。

  那個女人向我迎面跑過來,上衣被扯掉一半,瑩白肌膚曝露,容貌姣好,一雙蒙上水霧的眸子充滿驚恐。

  剎那間,我被她的容貌震撼了!我下意識的伸手想扶住她的身子……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穿透了我的身體,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她跑到了前面一棵歪脖子槐樹前,不留神噗通摔在地上。

  男人從後面撲上去,拽着女人的褲子往下扒。掙斷了繩子的女人抱着歪脖子槐樹,俏臉憋得通紅,死也不撒手。

  褲腰被拽下去一半,她纖細的胳膊劃破了道道血痕,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女人絕望了,憤怒的撿起一根尖銳的樹枝,抵在槐樹幹上,用額頭狠狠的撞上去。

  噗嗤——

  木頭楔入腦袋,迸出紅紅白白的腦漿。豔紅色在女人側臉綻放,像嬌豔欲滴的花朵。

  男人嚇呆了,踉蹌後退兩步,慌張四下打量一番,然後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我一樣,拖着一瘸一拐的大腿,消失在了密林的深處。

  我被嚇得癱倒在地上,兩條腿軟綿綿的像麪條纏在一起。空氣裏瀰漫淡淡猩甜的味道鑽進我的鼻腔,讓我劇烈嘔吐起來。

  木棍扎爛了小腦,女人的屍體慣性的保持剛纔動作。一下……兩下……

  噗嗤聲連串響起,女人把臉扎爛出翻卷皮肉的血洞,蛆蟲攪拌膿水,噼裏啪啦從臉上孔穴湧出。

  我頭皮發炸,腦袋轟的一片空白。我甚至忘記了叫喊,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向後逃。

  指甲摳得斷裂,一隻鞋子也蹬掉了。我忘記了恐懼,邊跑邊大口嘔出膽汁胃液。

  身後,硬物插進肉裏的噗嗤聲不斷傳出。我跑得更快了!可是那聲音離我卻越來越近……

  無論怎麼跑,眼前掠過的景象都只有幾座孤墳,三兩棵同樣的白楊樹。

  我想,這應該是鬼打牆了。

  聽村裏老人說,在遇見鬼打牆的時候,切記要閉上眼睛,朝着一個方向跑。

  我索性就閉上眼睛,瞎摸亂撞着往前跑!我心裏想,哪怕是撞死在樹幹上,也好過被女鬼害死。

  不知是否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神祕的力量支撐着,我狂奔了小半個鐘頭,竟然沒有撞到東西。

  胸口像燃燒一團火,腦袋因爲劇烈喘息而暈眩。

  咳咳——我噴出一口帶血的黏痰,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地上。

  耳邊一直響起的噗嗤聲消失了,我大鬆了一口氣。

  原本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這個時候,忽然有腐臭的猩甜味道飄入我的鼻孔。

  這味道似曾相識,讓我的脊背一陣發寒。難道,難道……

  睜開眼,我看見一對鼓囊的眼睛耷拉在乾癟的眼眶,正死死的瞪着我。

  生滿蛆蟲的潰爛面孔幾乎貼着我的鼻樑,女人用撕爛一半的嘴脣比出一句話:“我——美——嗎——”

  我的汗毛蹭的倒立,大腦轟然炸成漿糊。我把眼皮一翻,昏死了過去……

  儘管閉着眼,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尖銳指甲撕爛了我的左胸肌肉,把跳動的心臟摳出……

  撕裂的痛楚讓我格外的清醒,我反而忘記恐懼,心中生起了無盡的悲哀。

  聽村裏老人說,死後不能入土爲安是要變成孤魂野鬼的。

  於是,我抱着最後一點希望,用撕爛指甲泊泊淌血的手指,在旁邊的青石板上寫下這樣的一行遺言——

  “她就在我的身旁,濃重的腐爛味道越來越濃!逃不掉了,無處可逃……如果有人看見我的屍首,請聯繫我的親人——13******9152”

  1997年7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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