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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胎雙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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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醫院。

  “恭喜。”醫生將B超檢查單遞給寧惜:“你懷孕了,妊娠八週。”

  不亞於晴天霹靂轟然落下,寧惜整張臉青白交替。

  “醫生,會不會是弄錯了?”她不死心地問。

  “尿檢結果呈現陽性,不可能弄錯。”醫生斬釘截鐵地道:“再說了,你嗜睡乏力,經期推遲,這些也能作假?”

  寧惜腦子一片空白,捏着報告單的手不停地顫抖。

  她懷孕了……

  竟然在被戰家悔婚、寧家家破人亡的情況下,懷孕了!

  是兩個月前和戰雲暉的那一次。

  孩子是戰雲暉的。

  醫生早就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善意提醒道:“如果選擇流產,建議越早越好,不過你懷的是雙胞胎,這種概率很小,最好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要不要留下來。”

  寧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醫院的。

  兩月前,爸爸出了車禍,連人帶車墜入護城河生死未卜,戰雲暉跟她一晚之後,更加再沒管過寧家的死活。

  寧惜直覺戰雲暉的答案是讓她打掉。

  可她懷着雙胞胎,是兩條生命!

  寧惜生出一點微末的期望,不忍就這麼抹S兩條生命,但她趕到戰雲暉所在的遊輪時,只看到滿船的清涼美女,男女擁抱成團,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腥羶味。

  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暉少,你前未婚妻來了。”迷醉的包間裏,有個公子哥調笑了句。

  戰雲暉推開懷裏摟着的嫩模,嘴角上揚飽含譏誚道:“寧惜?”

  “戰雲暉,你出來一下,我有跟你說。”寧惜儘量逼自己不去看骯髒的一幕幕,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好像一座雕塑。

  戰雲暉挑眉嗤弄:“有甚麼話就在這裏說!”

  寧惜咬着嘴,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望着他。

  戰少輝嘲弄地勾了勾脣角,這個女人,兩個月前那個晚上,對他投懷送抱刻意接近,現在這是在裝甚麼?

  四周立刻有好事的公子哥朝寧惜吹口哨,似笑非笑的:“寧大小姐這是家裏破產,想找咱們暉少借錢?沒事,暉少不借你,我借你,不過大熱天的,誰穿你這麼厚啊……”

  言語間就要來拽寧惜的衣服。

  寧惜腦海中猛地閃過兩個月前可怕的回憶。

  胃裏湧起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感……

  “嘔——”

  在男人鹹豬手抓來的那刻,寧惜朝他胸口吐了過去,毫無半分形象可言。

  稀里嘩啦的,一片狼藉。

  “靠,你是不是故意的?!”男人頓時暴怒,甩手扇向寧惜的臉頰。

  寧惜妊娠間本來就渾身無力,根本躲不開,她閉上眼做好了挨這一巴掌的準備,卻不料戰雲暉突兀站了起來,阻止了那公子哥,怒氣衝衝地拽着寧惜去了甲板。

  甲板上,寧惜被戰雲暉甩向欄杆,磕得她後背一陣生疼。

  “你是不是懷孕了?”戰雲暉掃視寧惜的小腹,咬牙切齒地問。

  寧惜被他拽得手骨像要碎裂,倔強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沒有?”戰雲暉眯緊了眸,又冷冷地諷刺道:“你現在不過是破產名媛,而我的妻子也只會是世家名媛,如果被我發現你敢偷偷懷上我的孩子,應該知道有甚麼後果?”

  後果?

  寧惜覺得以前自己真是瞎了眼,纔會答應和他聯姻!

  懊悔、憤怒、氣惱種種情緒交織……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狠狠砸在戰雲暉的腦門上,氣急攻心:“你別自作多情了,這是我賞你的小費,收好了,只值這個價!戰雲暉,你真讓我噁心!”

  罵完之後,寧惜負氣地拋下游輪,渾然不去看戰雲暉鐵青的臉龐。

  遊魂似的在大街上閒晃……

  接下來呢,她要怎麼辦?

  真的打掉這對雙胞胎麼?

  晶瑩的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滾落,寧惜於心不忍,她從小就沒有媽媽,爸爸一手將她撫養成長,繼母對她雖不錯,卻也不算血脈至親。

  如今爸爸失蹤了,老天偏偏讓她懷孕了……

  寧惜坐在廣場長椅上,呆呆地一坐就是半天,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或麻木或歡喜或焦急或幸福的走過,她漸漸地心中有了定論。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廣場巨幅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則娛樂播報。

  女主持人手持話筒,聲音清亮:“……最新報道,戰氏集團最新推出了一款名爲520的典藏版梔子花味香水,關於設計理念,設計師稱這是特意爲了紀念一名喜歡梔子花味香水而又出現在520號房的女人……”

  隨着主持人的聲音,畫面一轉,鏡頭給到了520的梔子花香水,包裝精美很是漂亮,

  520,我愛你。

  真動聽啊……

  寧惜想如果換做以前她還是寧家小公主的時候,爲了這個創意也會買下這款香水,因爲她從小最喜歡梔子花,花語是堅強、等待,爸爸甚至蒐羅了全世界各種各樣的梔子花香水給她。

  可現在……

  她早就用不起曾經喜歡的GrandExtrait的梔子花香水,只能用梔子花的廉價沐浴露洗髮乳。

  悲涼地擦了擦眼角,她起身義無反顧地去了最近的診所。

  斜陽透過稀疏的枝葉垂落,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走得每一步,都耗盡了她的力氣……

  ……

  從醫院出來以後,寧惜的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

  她艱難地拖着疲憊的身子準備回家。

  夜逐漸深了。

  冷風往衣襬裏鑽,她顫悠悠地快站不穩。

  嘎吱。

  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突然剎停在路旁。

  戰雲暉那張陰鷙到恨不得將寧惜生吞活剝的盛怒臉龐浮現在寧惜眼底,他手裏還拿着一份病歷單,三兩步衝到了寧惜面前。

  寧惜瞳孔驀然睜大,下意識要跑。

  “寧惜!你果然懷了我的孩子!”戰雲暉卻從後擒住她的手腕,怒意沸騰:“居然敢騙我?”

  寧惜呼吸微微凝滯,嗓音清冷:“我沒騙你,孩子我已經打掉了。”

  “……你說甚麼?”戰雲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寧惜咬緊了齒冠,從包裏取出一份墮胎的手術單遞給戰雲暉,心臟悶痛:“這是我剛纔做掉的證據,不信你可以按照診所地址去查!”

  戰雲暉看着手術單上的姓名和做過的手術,剎那間懵了。

  難道寧惜不應該留着孩子故意要挾他麼?

  “戰雲暉,寧家是破產了,但寧家不欠你甚麼,我也不欠你甚麼!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互不相干,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再見!”

  寧惜強忍着淚,趁着他怔楞的瞬間快速跑開了。

  戰雲暉僵在原地好半晌都沒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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