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兼職庫管萬澤斌
黃影城走後，我和陳冷霜陷入了激烈的討論。
爭論的焦點，其實就是我們手頭的線索和調查方向，首先，毒物已經被測出，也證實了，徐懷仁屬於他殺。那麼１０３０死嬰大案背後，另有隱情。這樣的話，針對通散氨酸就應該繼續追查下去，可是目前老王頭始終，龔小娥媽媽家裏兩具疊加屍體又是甚麼意思，不得而知，這裏也必須要去追查，所以我和陳冷霜兩人各執一詞。
而就在我們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組長來了。
揪案組組長，趙立國。
帶來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我們的新領導，一個從隔壁市局緊急抽調過來的刑偵好手，叫錢有政。
趙立國說，目前老王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重案組那邊的人，會持續跟進。但是這個案子卻不能丟，說好了一個月限期定性，那麼就必須要緊跟時間，所以最後局裏研究，讓錢有政臨時代替，他擁有所有老王頭的權限，所以在今後的辦案過程中，也不會遇見甚麼阻礙。
交代完就走了。
我對老王頭感情比較深，陳冷霜本來也不是一個擅長給人好臉色的人。
但是沒想到，這錢有政看起來個子小，長得也稀奇古怪，但是爲人和氣，且非常擅言談，三下五除二的就跟我們拉進了局裏，沒過多會兒，我們就接受了新領導的事實。
其實也是我們的內心作祟。
少了老王頭，就單憑我和陳冷霜低級權限，根本無法展開拳腳。
再者想要儘快破案，就必須需要一個領導來給我們安排和指揮，否則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只能是徒勞無功。
最後，那就是經過趙立國的介紹，這錢有政的從警履歷，並不比老王頭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有過之而不及，雖然我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爲了案子，爲了能夠找到老王頭，我也就勉爲其難。
其實我也就是輕微的腦震盪，身體並無大恙，再加上本來時間緊急，接下來，在錢有政的安排下，我們開始討論案情，協調思路，整理出下一步的偵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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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王失蹤，對查的線索，都被對手搶先一步銷燬，但是還是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的線索追蹤。”錢有政深吸了口氣，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安排道：“小楠，你剛說你沒甚麼問題了，我也問過醫生，說可以走動。那如果可以的話，就現在加入到偵查當中來，你先別說話．．．”
“這樣，既然毒物這條線索，是你跟的，那你就接着往下追。我會給相關部門打好招呼，你全力去清查毒物流出的地方在哪裏，是誰拿走的，找出那個人，就能瞭解清楚徐懷仁背後隱藏的祕密。不過這裏我要提醒你，從目前偵查的環境來看，對手可能在我們內部有眼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看着。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定要謹慎利用警方資源。”
“錢隊長，您放心，李楠保證完成任務。”我點點頭，目光很堅定：“其實不用您說，我都深感體會，對手的動作太快，前腳發現，後腳就銷燬。不過跟黃主任所說，一切都只是欲蓋彌彰，填好了這個窟窿，還有更大的窟窿暴露出來，法網恢恢可不是亂說的。其實，我說這話您別不愛聽啊，老王畢竟是我的老上司，關於他．．．”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問題。”這錢有政似乎能讀懂我的心思，不等我說完，他就說道：“關於老王的事兒，就讓我親自來處理吧。不瞞你們說，我和老王曾經是校友，不過他是我師兄，我跟他的感情不比你們弱。我不信他死了，但是他現在下落不明，我很擔心。突破口，就是龔媽那邊，他家的死者都是誰，爲甚麼會死，到底是誰殺的，這一切很值得我去追查，畢竟我權限比你們高，在法醫還有重案組那邊獲取的信息比你們多。另外，就是小陳。”
“恩，錢隊長，您說。”乖乖，這陳冷霜平時就高冷得不行，但面對錢有政的時候，似乎更加溫和一點，她靜靜的聽着對方的安排：“你還是思路不變，追查當年的證人們。我已經瞭解了情況，值班室小李還有化驗員小田那裏指望不上了，你繼續在王大媽和秦師傅那裏追蹤吧。記住，我們現在時間很短，對手也很狡猾，必須要爭分奪秒。儘快的搞清楚他們的口供和筆錄，但願能夠有有用的信息。我們就隨時保持電話聯繫，有問題沒有？”
“沒有！”
“沒有！”
……
錢有政說的對，在沒必要的情況下，暫時不動用警方資源。
所以我單獨找的黃影城，要了研究所負責人的聯繫方式。
這個研究所，全名‘外江市皮膚研究所’，這個負責人，是黃影城的師兄，叫李煜夫。
給他打了電話，因爲這事兒屬於機密性，再加上我的身份，所以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懷疑，就約我在研究所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下午五點，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那兒等着了。
李煜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了，頭頂很禿，帶着眼睛，一副老學究的派頭。
我坐下，簡單寒暄幾句，就直切正題：“李副所長，黃主任跟我說，這種通散氨酸，在全市範圍內，也就你們研究所有。這種藥品比較特殊與貴重，那我相信經手的人，也並不多，這些人．．．”
“早給你帶來了。”說着，李煜夫掏出文件袋，遞給我：“這裏面是能夠經手到這種藥物的名單，在你來之前，老黃跟我說過，所以我也簡單幫你歸納了下，有可能採用甚至實施的人，都列出來了。”
“好的，我先看看。”
打開文件袋。
李煜夫給我歸納的很具體，這個藥屬於管制類，從經手到看管到有權限挪用的人，一共是有６個。
藥物接手入我市的，是一個叫‘張利科’的主任，怎麼說，屬於市場營銷類的。
看管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施行東，女的叫汪洋萍。
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庫管，一個是研究員。
最後一個，那就是李煜夫了，當然了，我暫且將他排除在外，如果他就是那個人的話，那就沒得玩兒啊，人家嫌犯都主動送上門了，有這麼傻嗎？
通過李煜夫的講解，我仔細研究。
那就是背景問題。首先，毒殺徐懷仁，只有兩種人會做，要麼是真正的罪犯，要麼就是受僱的。
這１０３０死嬰大案，其實如果拋開龔小娥事情的話，那麼想要殺死那些嬰兒的作案動機，最大可能性的就是仇殺。我發現這些人，大多數跟嬰兒們沒有任何背景交叉的關係，和徐懷仁曾經都沒有任何的過往，受僱的話，可能性比較小。
但是其中有一個人，卻進入了我的視線。
庫管。
姓名：萬澤斌
年齡：３３歲
職業：庫管（兼職）
婚姻：未婚
家庭：不詳
在研究所工作，庫管的藥品，都是一些重要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找個人來兼職呢？
我問過李煜夫，他跟我說，這萬澤斌當初是被人走關係硬塞進來的，他們也沒辦法。都３３歲了，還沒結婚，這個不得而知，反正平時都神神祕祕的，也不愛多說話，不摻和事情，沒有多大的存在感。至於他的家庭，當初在申報的時候，他就這個問題還和領導吵過架，不想透露，後來還是將他塞進來的人，將這個事情給抹平的。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塞他進來的人，竟然是陳友林！
當年徐懷仁的左膀右臂，因涉黑還在服刑，根據時間推算，還有一兩年得出獄了。
靠！
發現這個信息，我當時就心驚肉跳了起來。
看起來一切事情都串聯着的，陳友林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塞一個人進去，然後還莫名其妙的擁有這種毒物的空間，導致最後殺死徐懷仁，這背後肯定另有玄機。
我當時迫不及待的讓李煜夫出示這個萬澤斌的照片，在和陳友林接觸之前，我必須跟萬澤斌瞭解到信息信息，我相信他一定隱瞞着甚麼，只有我掌握了信息，那到時候和陳友林談的時候，我才能夠獲得主導權。
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這照片一出示，直接把我驚呆了！
胖嘟嘟的臉，還有些橫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尼瑪．．．不就是花園小區的胖保安嗎？
沒想到，他，他竟然是萬澤斌？
難怪當時我看他彆彆扭扭的，且在那時候，龔媽剛剛逃出，他就正好出現在了這裏，亂喊亂叫的，似乎是在刻意的擾亂視聽。
哈哈哈。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瞬間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只是現在後知後覺，我昏迷醒來後，一直想着龔媽的事情，倒是把這人忘記了！
看起來，控住萬澤斌，這案子，就有着落了！
興許，關於龔媽家裏的兩具屍體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不少！
“這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