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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知肚明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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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發現那對母子存在的第二天,她又去了春陽路14號。

  

  那個女人拿着掃把掃去門口的落葉,鳶也擋在了她前面,女人抬起頭,一雙眼睛潺潺動人,有些疑惑:“請問有甚麼事嗎?”

  

  鳶也仔細看了看她,她相貌秀麗,脣紅齒白,又嬌嬌弱弱的,是那種國民初戀的長相……所以,她該不會真的是尉遲的初戀吧?

  

  扯扯嘴角,鳶也問:“你叫甚麼名字?”

  

  女人大概是覺得莫名奇妙,怎麼有人上來就問名字的,存了一份警惕的心,只說:“我姓白。”

  

  “白小姐,我們能聊聊嗎?”鳶也看她猶豫,便表明了身份,“我是尉遲的妻子。”

  

  她神色一僵,復而垂下頭,眼睫蓋住眼睛裏的情緒,沒有說甚麼,轉身進了門,鳶也跟了進去。

  

  房子雖然不大,但樣樣俱全,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孩子坐在地上玩玩具,看到鳶也,眼睛眨巴眨巴,雖然五官還沒有長開,但眉眼已經有幾分尉遲的影子。

  

  鳶也心口一悶,別開頭不再看,白小姐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既然來了,鳶也就是要把事情問清楚的,便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應該猜到我找你有甚麼事吧?”

  

  白小姐低着頭沒有說話,這樣安安靜靜,顯得氣質愈發溫柔。

  

  好吧,既然不說話,那鳶也就只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問:“孩子幾歲了?”

  

  她輕聲回答:“三歲。”

  

  “三歲,那你們在一起至少有四年了吧?但這套房子前不久纔買下的,你們之前住在哪裏?”鳶也又問。

  

  白小姐微抿了下脣:“原來不在晉城住。”

  

  鳶也挑眉:“他怎麼捨得把你們母子放在外面,看來孩子不是他的。”

  

  白小姐飛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生氣她這樣說話,語氣比之前要強硬一點:“無論是不是遲的,對姜小姐都沒有妨礙,我們母子只會安安分分待在這裏,不會去跟你搶甚麼的,姜小姐今天其實不用來這一趟。”

  

  遲……鳶也一笑,好親密的稱呼。

  

  跟她搶?她能跟她搶甚麼?尉遲?還是尉家少夫人的身份?

  

  而且還有另一個重點是:“你知道我姓姜,所以是知道我的存在,既知道我,怎麼還願意留在他身邊做個沒名沒分的女人?”

  

  白小姐依舊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但話卻比剛纔多了:“姜小姐弄錯前後順序了,是我先認識遲,不過你以前不知道我,我便不問你爲甚麼橫刀奪愛,只說姜小姐看到阿庭就應該知道,我比你更早到他身邊,你怎麼好問我那句話?”

  

  這七拐八繞又文縐縐的話,鳶也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是——她比她先認識尉遲,她不是第三者,反而,她纔是插足他們中間的第三者。

  

  鳶也眯起眼睛:“他喜歡你這麼伶牙俐齒嗎?”

  

  白小姐像是被她這一問嚇到了,一下站了起來,眼眶同時泛起紅潤:“姜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姜小姐,我、我知道我和阿庭的存在給你造成了很多困擾,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們也不會來到晉城,我保證,等我們度過這個難關,我們就會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妨礙到你。”

  

  鳶也莫名其妙:“你在說甚麼?”

  

  她突然抱住那孩子,跪在了鳶也面前:“求求你不要現在就趕走我們,我們真的還不能離開,我是有苦衷的,否則我真的一輩子都不會來見遲。”

  

  孩子還小,被媽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放聲哭了起來。

  

  鳶也:“……”

  

  她甚麼時候要趕走他們?她明明甚麼都沒說。

  

  鳶也彎腰想去把她拉起來,手還沒碰到白小姐,就被另一隻手扣住手腕,用力拽了起來,她驀然回頭,對上一雙冷峭的黑眸。

  

  白小姐咬着嘴脣,淚眼朦朧,聲音悽悽:“遲……”

  

  “你怎麼知道這裏?你來這裏做甚麼?”尉遲看着鳶也,語氣沉冷,臉上更是清楚地寫出了不悅。

  

  鳶也看到他,頓時明白了白小姐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的意思,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她還以爲她真是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原來此蓮花非彼蓮花。

  

  見她還笑得出來,尉遲臉色更不好看。

  

  鳶也掙了掙,沒能甩開尉遲的手,微微抿脣:“雖然你不告訴我他們的存在,但怎麼說都是你的孩子,身爲你的妻子,我當然要來看看,缺甚麼少甚麼,也好及時補上。”

  

  “你少在這裏擺尉家少夫人的威風!”尉遲直接將她往門口丟,“出去,以後這裏不準來。”

  

  鳶也穿着高跟鞋,他這一丟害她險些崴到腳,及時扶住牆纔沒摔倒,她回頭看着他們,男人冷漠,女人可憐,孩子無辜,換做不知情的人來看,都會覺得她是個來破壞別人家庭的惡毒女人。

  

  好吧,不來就不來。

  

  鳶也轉身就走,出門之前,卻聽見身後的男人冷冷道:“姜鳶也,別人不知道我當初爲甚麼會答應娶你,但你心知肚明。”

  

  所以你沒資格拿你少夫人的身份來欺壓誰。

  

  鳶也身影一頓,繼續走出去。

  

  再之後就是他們的爭吵。

  

  她質問他這對母子的身份來歷,他甚麼都不說。

  

  她心灰意冷地提離婚,他也甚麼都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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