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怎麼了?
“你弟弟甚麼病?”那少年的個子明顯已是十七八的年紀,卻行同骸骨,一張臉更是白的瘮人,明眼人都看得出白炎寧的身體並不健康。
尤其是方纔那肌肉繃直的瞬間,痛苦到讓陌生人都覺得揪心。
“尿毒症,怕是併發症太多了……”
白依依的樣子讓紀南川莫名剜心,聲音也柔膩了不少,意圖安慰道:“你工作的醫院不就是全國治療尿毒症最好的地方麼?”
紀南川手懸在了白依依那埋在膝蓋中間頭的上方,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不提還好越提越傷心,她忽然想起上午剛剛因爲眼前這個男人被醫院給開除了,開除了!
豁然抬頭,已是一臉怨念,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爲你,我被開除了。”
“嗯”
誰讓醫院開除他了?他這個老闆怎麼都不知道?
“宋媛媛,爲了報復我啊!”仔細想想雖然這男人是始作俑者,卻也不是罪魁禍首,也只能無力的拄着腦袋道:“就算是,我也負擔不起那麼貴的醫療費……”
那可是出了名的貴族醫院,雖說醫療條件是世界頂尖的,可是以自己的工資條件也負擔不起那裏的治療條件啊。
“等會。你先給我說完你被開除是怎麼回事?”紀南川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女人剛剛說的被開除的事情。
“就今天,你走之後。”白依依沒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沒有一點想要跟他聊下去的興致。
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弟弟的病情,明明在醫院他告訴自己已經被控制得差不多了,可是剛剛的一下子,真把自己嚇到了。
當年自己選擇學醫,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弟弟。從白爸爸和白媽媽將自己帶回來的時候,小寧就有這個疾病,她也知道爸爸媽媽將自己帶回來的原因。
是爲了能夠在他們老了之後還能有人照顧小寧,於是考大學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醫科大學。
自己的成績還算比較穩定,進了國內比較有名並且教資比較權威的一所醫科大學。
但是自己選的專業跟尿毒症卻沒有很大的聯繫,不然她就不用在那個醫院裏只是做個簡單的外科醫生。
之前工作的醫院是全國治療尿毒症最好的地方,只是因爲醫療條件太好了,能夠在那裏住得起院看得起病的全都是巨有錢的商業巨賈還有那些身價高的前線巨星。
想到這些,白依依又深深嘆了口氣。
紀南川只覺得平常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女人,此刻卻像是沒了依靠的小白兔一樣,那麼讓人心疼。
他在白依依對面的凳子上坐下,向白依依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明天你就回醫院重新上班!”
紀南川語氣很篤定的說出來,白衣卻像看神經質一樣的看着紀南川。“這能是你說讓我回去就能回去的嗎?你以爲你是誰。”
被白依依堵住話頭的紀南川頓時就無語的停了一會,“不是,我問你。你在醫院了多長時間了?”
“從畢業我就在這裏上班了,怎麼了。”正在思考弟弟病情的白依依不管對面的男人說甚麼,都像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不想跟他說太多沒用的,紀南川說讓自己回去上班,也得能回去啊。難道自己不想嗎?可是得罪了宋媛媛,她還有甚麼辦法繼續從院裏待下去。
就算是自己能夠跟她相安無事,那個女人怕是也忍不了吧。
她從前也見過宋媛媛發脾氣的樣子,明眼人看着就知道那就是個被寵大的小公主。
那天在醫院裏面先是被自己撞見跟紀南川搞曖昧,後又看見自己坐在他紀南川的腿上。這個樑子結下了就不容易結開了。
“我說讓你回去上班我就有辦法,你相信我嗎?”紀南川起身突然向前探過身子,在距離白依依的臉就剩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他的眼直直的看着白依依,彷彿是要將白依依嵌入自己的眼睛裏。
被紀南川這樣近的距離盯着看,白依依竟然感覺自己臉上發熱。好像有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在心間緩緩升起,她發現了自己現在的異樣感覺,迅速支起身子讓自己距離他遠一點。
“你..你幹嘛?”紀南川突如其來的溫柔讓白依依不太適應,但是被紀南川一直盯着看而害羞的白依依臉上多了那麼一抹潮紅,卻讓她顯得竟然有那麼一絲可愛。
看着白依依帶有警戒性意味的眼神,紀南川笑了笑,眼眸中閃爍着狐狸般的光茫,伸手過去。
白依依連忙站起身,想要回臥室不再理會他,若是再在這裏呆一會兒,他怕是會有更過分的動作。
因爲以前的事情,她已經不敢再跟紀南川有更多的接觸。
剛纔紀南川賴着跟她回家,已經把她嚇了一跳,如果再有別的,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把紀南川轟出去。
不曾想,紀南川站起身來,不等她辯駁甚麼,一股她無法抗拒的力道將她拉回桌旁,把她摁在凳子上。
他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想裝多久。
在他看來,白依依一次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不就是爲了接近自己,然後索要好處嗎,剛纔他伸手去招白依依,她卻不爲所動,這讓他莫名有些惱怒。
紀南川故意做出正經的樣子,很認真的坐在白依依的身邊。
“你在醫院呆了那麼久,怎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白依依很無語的看着眼前這個總是自大並且自戀的人,她憑甚麼要知道他是誰。
在充州那麼出名的大人物,讓一堆人聞風喪膽的紀南川此刻卻正在自己家裏,問着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誰……
這場景,太過虛幻……太不真實。
白依依回想着這段時間與紀南川的相遇和相處,好像自從遇到了他,自己的生活就開始不平靜。
再一想到他之前是如何欺負自己的,語氣真的是好不了。
“當然知道您是誰!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充州恐怕只有那些還在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沒聽說過吧。”
紀南川怎麼會聽不出這個女人口中的嘲諷之意,她總是這樣,很容易就激怒自己。
“你果真不知道醫院是我的?”他挑起白依依的下巴,咬牙切齒的問她。
“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