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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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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審判,自然是讓李明鑫將惡意轉移的財產,全部還給顧暖。

然而,雖然得到了金錢,顧暖卻有一種深深的疲憊的感覺,就像是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興趣。

“這一個案子目前算是告一段落,待到你這邊資金到位之後,我們之間則如你所期望,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休息室裏,梁成安捧着水杯,臉色冰冷。

顧暖則還沒有反應過來,臉色有些蒼白,梁成安按着顧暖的反應,忽然有些後悔說出剛剛的話。

“奧。”顧暖低着頭,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有甚麼反應,和梁成安獨處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尷尬,這尷尬源自於那個她喝斷片的晚上。

不過,現在突然發生的一切,讓這種莫名的情愫在顧暖的心裏並沒有佔據太大的位置。

官司勝了,她卻沒有多少勝利的感覺。

今天的一切算是甚麼呢?

就好像是上天在嘲笑她曾經的一切都是笑話,和李明鑫剛剛結婚的頭幾年,李明鑫並不是這樣的人。

那個時候,李明鑫還沒有自己的公司,工作會比較忙,但即使再忙,他也會抽出一天的時間,用來過二人世界。

劉玉蘭雖然可惡,卻也沒有到現在的程度。

偶爾也會買菜給她補身子,雖然目的是爲了能夠有一個孫子。

顧暖忽然有些迷茫,這一切到底是甚麼時候開始變的?

大概是從劉玉蘭開始嫌棄她不能生養,剛開始的時候,李明鑫還會安慰她。

“不急着要,遲早會有的。”

顧暖現在還記得當時李明鑫的話,當時顧暖也是這麼想的,因爲當時他們的房貸的壓力很大,如果只是依靠李明鑫的工資,會讓他們捉襟見肘。

而且,當時李明鑫已經開始準備創業,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顧暖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因爲孩子的事情,劉玉蘭對她的態度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顧暖則是能忍便忍,實在不能忍,最多也就是和李明鑫說一聲,但畢竟是李明鑫的母親,時間一久,李明鑫也開始表現出來一些不耐煩。

慢慢的,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爭吵,卻連話都少了。

而李明鑫的創業進入穩定期之後,顧暖爲了這個家着想,也就迫不及待的要了一個孩子。

哪裏能夠想到……

顧暖的眸子裏的光芒暗了暗,心情頓時陷入低谷。

“走吧。”梁成安看顧暖沒有反應,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語氣不是很友善。

“奧。”顧暖應了一聲,跟在梁成安的身後走了出去,剛剛走出法院的大門,就正面迎上了劉玉蘭。

“你這個賤人。”劉玉蘭的情緒特別激動,看見顧暖就撲了上來,指甲狠狠的在顧暖的臉上颳了一道口子。

看着顧暖的臉上出了血還是覺得不解氣,叉着腰罵道:“別想從老孃這裏拿到半點錢,一分錢都不給你,嫁進我們李家怎麼多年,一個孫子都沒有生出來就算了,憑甚麼把鑫兒掙的錢都給你。”

顧暖捂着臉苦笑一聲。

劉玉蘭就是這樣,總認爲她們家裏的錢都是李明鑫掙的,可是劉玉蘭哪裏知道,李明鑫剛開始創業的資金也有她一半,都是她工作攢下來。

而且,在李明鑫創業期間,公司裏遇到了問題,那段時間,基本都是顧暖自己獨自撐着一整個家,房貸,車貸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劉女士,如果你繼續糾纏下去,我可以以故意傷害罪將你重新告上法庭。”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梁成安沒有第一時間阻止劉玉蘭,不過在劉玉蘭第二次想要動手的時候,攔下了她。

劉玉蘭怒目圓睜,指着梁成安的鼻子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是這個賤人的姘頭,你們合夥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把我兒子害得進了監獄不說,現在還想對我這個老太婆下手。”

顧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站在梁成安的面前:“媽,別說了,梁先生只是我的律師。”

她咬了咬脣,終究是不能對這個失去兒子的老人說出太重的話:“我不會要回全部的錢,只是想要回屬於我的部分。”

在顧暖的心裏,雖然劉玉蘭很可惡,但是她已經失去了李明鑫,而劉玉蘭的下半生也沒有了依仗,顧暖並不想爲難這個老人。

“休想!”劉玉蘭啐了一口唾沫在顧暖的臉上:“你嫁進李家沒有生孩子就算了,還想要我兒子的錢?還有沒有世道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賄賂了法官,我還會起訴的,一定要告倒你們纔行!”

梁成安的臉色沉底的黑了,一把將顧暖拉到身後,冷着臉對劉玉蘭道:“劉女士大可去告,不過,我告訴你,你起訴多少遍,結果還是一樣。”

說完,他直接拉着顧暖向外走。

顧暖臉上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而劉玉蘭還在身後罵:“算計了我兒子,還想搶走我兒子留給我的養老錢,我怎麼這麼命苦啊。上輩子究竟做甚麼孽,竟然娶了這樣一個惡毒的兒媳婦。”

作孽……

顧暖忽然想笑,若論作孽,豈不是她上輩子做的更多孽,這輩子才嫁給了李明鑫。

不僅想要她的命,還想要她全部的資金。

如果不是因爲李明鑫和劉玉蘭的阻攔,她怎麼會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法院周圍原本的人便不多,然而此時都停下來,對着顧暖指指點點。

顧暖忽然覺得特別的委屈,所有人都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根據劉玉蘭的幾句話,就斷定是她的問題。

甚至還有幾個人舉着手機要拍照。

梁成安忽然停下腳步,黑着臉向一個人走了過去。

“拿出來。”他看着那人男人,冷冷道。

“甚麼?”男人將手機藏了藏,死活不承認。

“我是一名律師。”梁成安開口表明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情,涉及到我的當事人,我的當事人不願意被周圍的人知道,如果從你這裏流露出甚麼消息,對我的當事人產生了不可逆的傷害,我會對此行爲的一系列人發出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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