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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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精神病院,正專注地看着女兒的成人典禮直播。
她剛踏上舞臺,丈夫的白月光抱着她衣不蔽體的女兒衝了上來,跪在女兒腳下瘋狂磕頭。
“晚晚,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她的臉被你劃爛了,清白也被你找的人毀了,我們母女知錯了,求你別把我們關進精神病院,我再也不敢讓語彤叫文昭爸爸了......”
丈夫沈文昭當場衝上臺,怒不可遏的一腳將女兒踹下臺。
“語彤自小在鄉下喫苦長大,不像你從小錦衣玉食,纔剛接回家就被你這樣欺辱?你怎麼能這麼歹毒?”
“看來是我太慣着你了,竟然把你養得這樣心術不正!從今天起,你給我去行爲矯正中心好好扭轉一下你的性子!”
下一秒,女兒當衆被一羣人拽走,送上開往封閉學校的車裏。
等我再見到她時,她緊閉雙眼,赤裸的身體上滿是傷口,連手指都被折斷。
我一聲聲叫她,可她永遠不會再睜眼喊我媽媽。
我一臉平靜的用束縛帶勒緊院長的脖子,逼他給我簽了出院同意書。
我女兒死了,害死她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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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時,家裏寂靜得可怕。
屋內,母親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在看見我的一瞬眼淚便洶湧而出。
“知棲,媽沒用,沒有護好我們晚晚。”
我顫抖着給母親擦乾眼淚。
晚晚死了,母親去找沈文昭討個說法。
沈文昭正在給沈語彤餵飯,聽說女兒死了,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你......你說甚麼?”
坐在一邊的白月光林靜忽然開口:
“老太太,晚晚是你親孫女,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呢?她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這是教官才發來的視頻,她不知悔改,每天睡到中午才肯起牀,教官拿她頭疼得很。”
視頻裏,我女兒安靜地躺在牀上,像是睡得正熟。
媽的柺杖狠狠砸在地上,聲音顫抖,“我的乖孫女,是被你們找來的人虐待,在封閉學校的地下室被活生生打死的!你們這些S人犯!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進牢裏!”
沈文昭皺着眉,正要說話,林語彤忽然開口:
“爸爸,你別生氣,要不讓晚晚姐回來吧,要不是外婆和阿姨都太溺愛她了,她也不會不懂事的傷害我,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
沈文昭頓時臉色陰沉,怒喝:
“夠了!你這個瘋婆子在胡言亂語甚麼?爲博可憐竟然詛咒自己的孫女死?”
“你們家就是這德行,基因裏都是神經病,晚晚打人欺負語彤,她那副瘋樣子就是和你們母女倆學的!”
林靜也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老太太,晚晚小還可以教,我和文昭也是爲了她好才送她去封閉學校改改脾氣,不然長大了像她那個瘋媽該怎麼辦啊?”
沈文昭冷了臉色:“把這個老太婆丟出去。”
她被保鏢粗暴的丟出大門,磕到臺階差點沒命。
說到這裏,母親已經哭得無法出聲。
我顫抖着揭開女兒臉上的白布。
她緊閉雙眼,赤裸的身體上滿是傷口,連手指都被折斷。
母親死死抓着我的手:“知棲,晚晚生前該有多絕望啊?”
晚晚是我和沈文昭唯一的女兒。
原本我們也是個幸福的家庭,直到我在生下女兒不久,得知丈夫有個白月光,甚至就在女兒出生後幾天,他們的女兒也出生了。
我患上產後抑鬱,沈文昭不管不顧,反而對我冷暴力,我因此變得陰鬱寡歡,眼神裏常常帶着壓抑的瘋意。
我失去了工作,被所有人嫌棄,大家都說我是瘋女人。
女兒是我生命裏唯一的光。
只有她,會在來探望我時給我帶來鮮花,眼裏滿是對我的愛意和眷戀:
“媽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晚晚好想你。”
眼淚無聲落下,我整理好女兒的衣服,心痛得難以呼吸。
“晚晚......是媽媽啊......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可女兒的眼睛緊緊閉着,她再不會睜開眼睛,甜甜的叫我“媽媽”。
女兒十五歲那年,有個富二代想要女兒做他的女朋友,女兒不願意,他就想用骯髒的手段逼迫她就範。
他找人跟蹤了放學的女兒,準備在巷子口將她拖走。
卻全然沒有發現,就跟在他們身後的我。
在女兒慌不擇路的跑進商店躲避時,我已經把想對她圖謀不軌的所有人都摁在地上。
第二天,報紙頭版寫着:“富商全家滅門,死狀慘烈。”
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我正坐在屍體邊,哼着哄女兒睡覺的搖籃曲。
他們說我瘋了,把我關進了精神病院。
從那以後,我和女兒每次相見,都要隔着厚厚的玻璃窗。
老舊的揚聲器把她的聲音割得好模糊,但她總是笑得那麼甜。
“媽媽,今天外面的梅花開啦——”
她知道我無法回應,也從沒在意。
最後一次見她,她穿着校服,像小大人一樣說:“媽,我要十八歲啦,要參加成人典禮了!”
“到時候我讓外婆幫我開直播,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在她成年這天,在她本該迎來美好未來這天,孤零零的死在了冰冷陰暗的地下室裏。
我用束縛帶勒住院長的脖子,逼他簽下出院通知書。
我女兒死了,害死她的人一個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