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小杞快走!再不走,等爆炸再也走不了了!季時隕早就提前離開了。”簡識凜額頭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衝着簡卿卿喊道。
漫天火海如洶湧的巨獸,瘋狂地吞噬着一切。
頃刻間,世間萬物都被化爲灰燼。
火海之外,簡織杞滿臉淚痕,眼神空洞而無助,直勾勾地望着火光迸射的新婚房。
簡識凜緊緊拉住她的手腕。
潔白的婚紗,在熊熊大火的映射下,被鍍上一層詭異的橙紅色,顯得孤獨又悲哀。
簡織杞奮力掙扎,聲淚俱下,發出絕望地嘶吼:“不會的!哥哥,阿隕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把我丟下自己走的!”
她的聲音被扯得支離破碎。
簡識凜用力將她拽走。
而新婚房內,季時隕半瞌着眼,眼神恍惚,意識已然模糊,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那抹聲音也愈來愈模糊。
他朝着簡織杞離開的方向,虛弱無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漸漸遠去的身影,嘴脣微微顫抖,輕聲呼喚着:“杞杞......”
喊了不知多少遍,仍然無人應答。
季時隕吊着最後一口氣,失望的看向門外。
而他放眼望去的僅有肆意橫行的大火......
意識迷糊之際,他隱約看到一雙只有簡織杞會穿的白色帆布鞋,而熟悉的聲音將他徹底打入人間煉獄:“季時隕,愛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他想說話,而神識早已魂飛魄散......
......
五年後
繁華的帝京市,迎來了一位跨國歸來的大人物,此人徑直降臨在簡織杞所在的尋晝集團。
新老闆初來乍到,大堂經理趕忙召集各部門開會。
會議室內,簡織杞一眼便看到坐在會議室長桌主位上的男人,剎那間,她連呼吸都停止了。
胸口彷彿有萬千螻蟻爬過,內心翻湧着複雜的情緒。
男人並未抬頭,僅憑渾身散發出的獨特氣息,簡織杞便認出,是故人回來了。
待人到齊後,男人緩緩抬起頭。
他臉型線條流暢,柔和中不失硬朗。一雙丹鳳眼狹長深邃,眼眸漆黑如淵,透着深邃莫測的光。鼻樑挺拔筆直,恰似山峯,鼻尖處的一顆痣醒目卻不突兀。一張薄脣線條精緻,微微開合間,便流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
他轉動着手中的金色鋼筆,緩緩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季時隕。從今日起,我就是尋晝的新老闆,也是你們的新上司。”
各部門員工聽到季時隕的名字,瞬間炸開了鍋,激烈地討論起來。
“這難道是名遍全國、帝京大學百年難遇的文學奇才季時隕?!”
“當年那個神之賽車手?!”
“季時隕?!他不就是那個大婚之夜被新娘丟在火海里的季時隕嗎?”
他們議論紛紛,而季時隕好整以暇地轉着筆,聽着衆人的討論,好像被議論的主人公並非他自己。
簡織杞渾身直冒冷汗,她攥着工服裙的指尖微微發顫。
身邊的同事毫無預兆地問了一句:“簡織杞,尋晝的大老闆不一直是你哥哥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嚇了簡織杞一跳,她木訥地搖着頭,思緒早已飄遠。
等衆人討論得差不多了,季時隕抬手示意,身邊的助理邵侃心領神會。
“安靜!尋晝集團即將進行大換血,若有哪位員工對接下來的部署安排不滿,可親自與季總會談。”
新老闆一上來就給全體員工來了個下馬威。
原本剛安靜下來不到一分鐘的會議室,瞬間又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季時隕單單坐在那裏,周身散發着帝王般的氣場,就讓衆人不寒而慄,誰敢不怕死地靠近。
下一秒,季時隕開始閻王點卯,或許更是針對某人,:“記者部簡織杞,從今天起,調至清潔部門,負責打掃尋晝的衛生工作。”
衆人聽聞,面面相覷。
誰都知道,簡織杞是帝京隻手遮天的大魔王簡識凜的妹妹。
季時隕如此安排,無疑是沒把簡識凜放在眼裏,帝京這下恐怕要熱鬧了。
唯有簡織杞心裏最清楚,季時隕這是在記恨她。
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季時隕只針對了簡織杞一人,其他人算是幸運地逃過一劫。
等季時隕走遠,簡織杞纔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去。
“季總,我不明白,我在尋晝兢兢業業工作了六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爲甚麼要無緣無故地將我調離崗位?”
季時隕默不作聲,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簡織杞不依不饒,她不在乎季時隕有多恨她,清潔工部門的工資一個月只有一千七百塊。
簡家早已落敗,今非昔比,她再也不是帝京風光無限的簡家大小姐了。
這一千七百塊的工資,根本支付不起母親的藥費。
“季總,降職您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簡織杞豁出去了。
“邵侃。”季時隕被她纏得失去耐心,喊來特助驅趕她。
邵侃會意,上前阻攔簡織杞,她拼盡全力扒開邵侃的手。
一路追到公司大廈樓下,一輛車牌號爲京A77777的黑色瑪莎拉蒂停在他們面前。
邵侃爲季時隕打開車門,季時隕坐進車裏,車門還沒關緊,簡織杞順勢拉開。
男人眼眸微眯,冰冷的寒意瞬間蔓延,脣角噙着譏諷的笑:“簡大小姐,是打算上我的車嗎?”
“季總,我只想求一個答覆。”簡織杞拉着車門,就這樣一人坐在車內,一人站在車外。
此情此景,一如當年,火海內,他曾拼盡全力地懇求,卻換不來女人的絲毫憐憫。
“答覆?”季時隕挑眉,猛地鉗住簡織杞的手腕。
女人因慣性被扯進車內,跌進他的懷裏,他捏起簡織杞的下巴,言語中滿是侮辱:“跪下,求我。”
一瞬間,各種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委屈、難過、屈辱交織在一起。
她顫聲問道:“你非要這樣羞辱我?”
“對。”季時隕用力掐着簡織杞的下巴,逼得女人的生理性眼淚奪眶而出,他輕輕擦拭掉,看似溫柔卻又透着嗜血,“你想知道原因,就得折斷你的翅膀。”
簡織杞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