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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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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跪下!”

伴隨着一聲怒氣十足的女性吼怒,一棍子落在大腿膝蓋內側,疼得阮銀銀瞬間清醒。

睜開眼,一句髒話嚥下肚,她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古色古香的院子裏,堆砌的假山圍繞成池塘,一株古樹矗立雲霄,蒿草隨風飄逸,周圍站着一羣身着古裝的人。

爲首一箇中年胖婆子手拿一根拇指般粗壯的棍子,正惡狠狠的盯着她。

這是哪兒......?

阮銀銀有些懵,她不是在家睡覺嗎,怎麼一覺醒來......穿越了?

沒等她細想,面前突然多了一個身形纖長,青衣玉冠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模樣長得甚是俊美,年歲看來還不及弱冠,瞳若點漆,脣紅齒白,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眯,此刻正與她的目光所重疊。

“還不承認嗎?”

阮銀銀:“承認甚麼?”

男子使了個眼色,一旁的胖婆子揮舞着手中的粗棍子,鉚足勁兒又一下狠狠落在她的後背上。

“信呢?你情郎偷偷與你私通的信件呢!”

阮銀銀抱住身體,痛到失聲,“甚麼信呀!”

他奶奶個腿的,甚麼信呀,他們在說甚麼呀!還有這到底是甚麼鬼地方,憑甚麼她得跪着捱打!

像是爲了解答她當下的疑惑般,下一秒,一股陌生記憶源源不斷傳入腦海。

她穿書了,穿進一本兩天前她剛看過的古早狗血虐文裏。

小說男主李翌是書香世家出身的溫潤公子,在一次被賊人暗算躲避追S時,不慎掉入深坑,奄奄一息之際,恰巧被路過的屠戶之女秦諾所救,二人自此相識相愛,經歷重重困難後,終於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故事很簡單,如果到這裏就結束的話,那麼算得上一個完美結局。

可惜古早有了,狗血和虐文還在後面。

長相貌美,性子溫和的秦諾在嫁入高門後,過得並不如意,丈夫公事繁忙常年不着家,公婆張氏又因她屠戶之女的出身而刻意刁難她。

秦諾在府中舉步維艱,寸步難行之際,李翌同父異母的胞弟,李彧出現了。

這個全府除李翌外,唯一一個認同她身份,會溫柔喚她“嫂嫂”,會在她受欺負時,挺身而出的小叔子。

李彧——

怎麼形容這個人呢......

按阮銀銀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試圖插足男女主婚後生活的男小三,一個正事不做總愛使陰招的男白蓮,一個長得好看,卻空剩皮囊的小白臉。

和光風霽月的男主李翌相比,李彧更像是陰溝裏的老鼠,見不得光亮,也不想讓別人見到光亮。

而很不幸的是,阮銀銀就魂穿成了這麼個倒黴玩意兒的炮灰髮妻。

當初看書時,因着書中這個與她同名同姓的角色,阮銀銀還特意多看過幾眼。

李氏一族作爲京城名聲顯赫的世家貴族,城中巴結討好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原身父親阮廣平就是其中一個。

原身一商戶之女,家中富裕殷實。因阮廣平使用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故而將其女強迫嫁與李家庶子李彧,以攀親家關係。

可成婚一年裏,李彧未曾踏足過原身所住院門半分,更別提與原身所行夫妻之事了。

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妻子,李彧只當做是個無關緊要的擺件,對此毫不關心,冷漠至極。

如此這般不受夫家待見,獨守空房一年後,原身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悄悄與情郎私通信件卻被當場逮住,打得半死,最後扔出李府,自生自滅。

阮銀銀頭疼的看向周圍。

她來的時機很湊巧,正是原身私通情郎被當場逮住,但還沒找到證據定罪打得半死前。

李彧雖不在乎原身,但作爲一個丈夫的臉面,他哪裏容得下別人給他戴綠帽。

按原著所寫,原身與情郎私通信件之所以遭發現,是被她院裏一名珍珠的丫鬟告密的,而那封關乎生死的信早在原身看完信件後就燒燬了。

是以,在朱婆子手握粗棍,再次怒氣衝衝質問:“那封信到底在哪裏!還不肯交代!”時,阮銀銀大喊,“在樹下!”

“樹下?”朱婆子握住粗棍的手停頓住,疑惑看向一旁的李彧。

阮銀銀點頭肯定,手指一挑院中的古樹道:“就在樹下,因爲那封信根本沒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是我爹寫給我的一些家中裏短罷了,我就把它埋在那棵樹下,你們不信挖出來看看就好了!”

見阮銀銀臉不紅,心不跳的,不像說謊樣,一旁的珍珠不禁有些心虛,她當時只偷瞟到牆角一封信遞進來,卻未見過信中內容。

李彧聞言眉梢輕挑,示意人去樹下挖信。

阮銀銀也不敢閒着,手指向躲一旁的珍珠,理直氣壯硬聲問道:

“你說看到一封信送進來,說信中是我與情郎私會的污言穢語,可你若真的見過信中內容,可否能說出我那不存在的情郎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呀?”

阮銀銀這麼說完全是在詐珍珠。

雖然那封信確確實實是一封男女私通苟合之信,但信件已經燒了,珍珠又未見過信中內容,所以只要她咬死不認,攻下珍珠的心理防線,那麼這一局她就可能反敗爲勝,逆風翻盤。

“這......這個,奴婢,並未仔細看......”珍珠緊張得額頭滲出汗珠,嘴裏磕磕巴巴的,吐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阮銀銀朝向珍珠,面上略帶諷刺的笑容,赤裸裸的打量着因過度緊張而全身微顫的珍珠。

“是沒仔細看,還是根本沒看過呀?”阮銀銀平靜發問。

“我......我,我......”

不等珍珠的磕絆回答,阮銀銀轉頭看向李彧道:“三公子,如若查實珍珠未見過信中內容,是故意編排一些不實之言來誣陷我的,那她這樣大膽毀我清譽,您看是不是得亂棍打死再拖出府去呀!”

一句話說得輕飄飄的,“亂棍打死”四個字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害怕李彧聽從了阮銀銀的建議,珍珠歇斯底里哭喊道:“不要啊不要啊!求三公子少夫人饒奴婢一命!奴婢根本未見過信中內容,一切都是奴婢胡謅的!奴婢知錯了,求求三公子少夫人饒了我這一次吧!”

呼,聽到珍珠自爆,阮銀銀暗自鬆了口氣。

李彧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他眉頭緊蹙,正欲要說點甚麼時,那邊樹下挖信的小廝跑回來,跪地磕頭道:“三公子,恕小的無能,小的,沒有在樹下找到信......”

“沒有?”李彧微眯眼,面上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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