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見狀,朱婆子再次揚起手中的粗棍,凶神惡煞望向阮銀銀,毫不客氣道:
“信呢!你不是說信在樹下嗎!”
見李彧冷眼掃過來,阮銀銀略顯心虛地笑了笑:“公子......信,我沒有埋在樹下,早被我燒了......”
“但是!”
眼見李彧臉色越發陰沉,阮銀銀趕緊拍拍胸腹,承諾道:“但是那封信確確實實是我爹寫給我的!這個絕對沒有騙您,我剛纔之所以那樣說是不想被有心之人給平白誣陷了,然後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呀!”
阮銀銀這段話說得很是真誠,圓溜溜的眼睛瞪大,根本不帶眨一下的。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竟都分不清,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跪地哭泣的珍珠一聽,氣得當場差點沒緩過來。
......
後背與膝蓋內側火辣辣的。
阮銀銀百無聊賴的趴在牀上,剛塗好藥膏的傷口裸露着。
李彧院裏那個朱婆子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一棍子下去那是下死手,把人往死裏打呀。
想起昨日,她就頭疼。
昨日李彧離開前那對她從下到上,涼薄淡漠的打量,仍歷歷在目。
即使她到來改變了劇情,沒有照原著裏被人找到信件,然後打得半死拖出李府。
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像李彧那樣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眼裏哪裏容得下一點沙子。
現在不管她與情郎私通是真是假,在李彧那裏她已經被判下死罪,所以收拾她也就這段時間的事了。
明明該昨天死的,現在死亡延遲,沒有準確時間來臨,跟個定時Z彈放旁邊似的,生怕哪天做錯事,當場就斃了。
本着來都來了,一點不想死的想法。
阮銀銀想,她該怎麼打消他的S心呢!
正悲傷着,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道溫潤嗓音,“夫人醒了嗎,她身體怎麼樣?”
是李彧來了。
隨後,原身陪嫁丫鬟憐玉,畢恭畢敬應聲道:“少夫人醒了,奴婢剛給夫人上過藥。”
阮銀銀聞聲,抬眸看向窗外。
憐玉是陪伴原身一同嫁進府的丫鬟,她表面忠心耿耿,經常幫原身出謀劃策,實則暗地裏悄悄算計原身。
昨日之事雖是珍珠告的密,但憐玉在其中沒少指使。
說來好笑,原身頭腦簡單,但防備心極強,在她身邊,她唯一信得過的只有憐玉一人,所以她與憐玉關係很是親密,對於原身來說憐玉情同姐妹,早已不是普通陪嫁丫鬟,有甚麼好東西,她也會第一個想到她。
原身待憐玉如此掏心掏肺,但憐玉卻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她暗自歡喜李彧,因嫉妒原身霸佔着李彧妻子這個位置,所以她促使原身與情郎私通,想以此藉機告密,讓李彧知曉後休了原身。
最終結果是,原身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沒有對憐玉起過疑心。
外邊不知何時安靜下來。
李彧邁步,推門而入——
趴牀上正梳理劇情的阮銀銀,哪裏料到那人會不打一聲招呼就進來,想起後背大腿處還裸露的肌膚,她忍着痛,慌忙拉扯過被子一把遮擋住身體。
李彧慢步向前,撥開帷幔,一襲錦衣玉服,襯得他身形卓越頎長。
昨日見他那張臉時,已覺驚爲天人,今日再細一看,確實無可挑剔呀,白淨的皮膚如同剔透的白玉,一張臉竟然能好看到這般雌雄難辨的程度。
想到這裏,阮銀銀不由回憶書中劇情,李彧爲家中幼子,因鮮少出門,一直養於高牆內院中,他爲婢女所生,出生時親孃難產而死,因性子軟糯,長相過於貌美,他一直不受父親重視和待見,在府中更像一個無關緊要的透明人。
也是因此緣故,原身才能得以被他爹強塞進李家,許給李彧。
當初看書時,阮銀銀對於李彧這個角色就經常性感到生理不適。
書中寫的李彧壞得很,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噁心黏膩感。
他內心陰暗至極如爬行的蛆蟲,但在外人面前卻總裝作一副純真可憐的模樣。
他習慣於背後捅刀,恩將仇報,愛慕女主卻從不敢和男主正面競爭,變態的意Y着女主。
一邊仕途上受盡男主的關照與提攜,一邊暗中挑撥離間,暗害男主,天天琢磨着怎麼挖人牆角。
最後更是害得男女主陰陽相隔,be的悲慘結局。
這個陰溝裏的死老鼠精,阮銀銀不禁“嘔”了一下,沒別的意思,純惡意。
李彧這還是第一次踏足她的臥房,面帶關切,語氣溫和道:“身體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痛嗎。”
雖然不知道他安的甚麼心,但阮銀銀還是規規矩矩回道:“沒事沒事,已經擦過藥了,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李彧點頭,“嗯,昨日之事是我錯怪你了,可還在生氣?”
哪敢啊!
“沒有呀,我好着呢,三公子不用擔心。”忍下心裏的吐槽,阮銀銀呵呵笑道。
李彧從衣袖中掏出一罐小瓷瓶,“這是太醫院專治跌打摔傷的蒲靈膏,對傷口癒合極好。”
說着,那罐瓷瓶遞到阮銀銀的枕頭跟前。
李彧順勢坐下,“你院裏昨日出了這麼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引人誤會,毀你名聲,我今日打算把聚茗軒的奴僕換一批忠心的來,你看如何?”
一直趴着的阮銀銀聞言詫異抬頭,果然,他開始行動了,這個瘟神!
還能如何,她又別無選擇,“聽三公子安排就是。”
換人不就是爲了,在院裏全天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嘛。
見她如此順從,一點不在意的模樣,李彧面色晦暗不明,在昨日之前,府中早傳過她與外人私通,對於這個曾經安分守己的妻子,李彧一直抱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但不聞不問的前提是,她沒有背叛他。
若是哪天被他找到證據,落實她與人苟合是真,那麼他定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思及此,李彧眉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厭惡......
該說的都說了。
他起身告辭,神色清朗道:“那我就先不擾你了,好生歇息吧。”
正要走。
牀上的阮銀銀突然想到甚麼,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昨天那個珍珠呢,怎麼樣了?”
李彧側身,“按你說的,亂棍打死,拖出府了。”
“啊?”
阮銀銀驚了,糾結道:“也不用真的亂棍打死吧,留她條生路,發賣出府便是。”
李彧聽此,脣角掀起一抹冷笑,似嘲諷道:“原來夫人有這麼般善的心,可惜那丫鬟,不知道現下死了沒。”
......
臨出門之際,李彧特意撣了撣衣袖,好似上面有甚麼髒東西般。
趴牀上喟嘆不已的阮銀銀,恰巧轉頭清楚見到這一幕,心下當場忍不住爆發——媽的,臥槽,死Bking!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門邊的憐玉毫無顧忌闖了進來,張口就是質問:“夫人,您怎麼答應了三公子換人的事呢?若是這院裏全部換成三公子的人,保不準都是他安插過來的眼線,到時候......你還怎麼和吳公子傳信了?”
“吳公子?”阮銀銀愣了下,而後仰頭看向牀邊的憐玉,喫驚道:“那個跟我私通信件的男的?”
“......是啊,男的?你怎麼這麼說吳公子呢?”
聽到阮銀銀將吳宜章喊做那男的,憐玉皺眉,心下不解,卻繼續說道:“吳公子昨日聽聞夫人您受那樣的委屈,他氣急了,說是要今日爲您報復回去呢。”
說到這裏,憐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笑。
“你別笑得一臉陰惻惻的,”阮銀銀打斷施法,情緒有些激動問道:“他要怎麼幫我報復?”
別又給她整出一堆幺蛾子來。
憐玉僵住了,見阮銀銀居然呵斥自己,她臉色瞬間一沉,“不過是將你們之前的信物讓人扔進了三公子的臥房中。”
阮銀銀滿腦子疑問,“他扔信物幹嘛?!”
“說是以此向三公子示威,讓三公子顏面盡失。”
“扔的甚麼?”
“你和吳公子的定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