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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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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許知意又等了半個小時,擔心護士沒有轉交自己紙條,果斷換衣服打算再去醫院一趟。

畢竟那可是她實打實的血汗錢。

或許是老天都站在她這邊,許知意到醫院時,恰好看到一行人從醫院出來,立在右側的,正是那位助理,眼看他們要上車——

“等等!”許知意匆匆跑過去。

她跑的太急,今日又實在失血過多,跑到時,腳下不慎一歪,跌到爲首男人的懷中。

“唔......”許知意只感覺自己鼻尖猛然一酸,好像撞到了一堵堅固的肉牆。

男人悶哼一聲,被她力道壓得後退一步。

“對不起。”許知意手忙腳亂的想要站起身,手碰到了男人的手臂,隔着衣物,依舊觸碰到了極爲有力的肌肉線條,鼻間更是真切嗅到了一縷混合在血腥氣中淡淡的男士松木香水味。

同時,有人扶住她的手臂,用最快的速度,讓她站穩,和男人拉開了距離。

許知意揉了下鼻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來,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我的......”

隨着抬頭,看清男人面容,她話卡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驚豔。

霍北淵的容貌已經極爲出色,可這男人卻隱隱更勝一籌。

他很高,將近一米九,臉色是失血過多的蒼白,薄脣淡的幾乎與膚色融爲一體,眉宇之間卻毫無虛弱之色,反而愈發滿是冷冽寒芒。

而與他過於驚豔的容貌比,男人周身氣質更是清冷而矜貴,更帶着與生俱來的孤傲,讓人不敢心生靠近。

許知意很快回過神,看向一旁男人的助理:“我的聯繫方式,護士有轉交嗎?”

“庸俗把戲。”一旁的男人冷聲下了評價。

聲如其人,冷冽而疏離。

正是獻血時,驚豔到許知意的那道嗓音。

她不解的看過去,男人已彎腰上了車。

“這位小姐。”秦升皺眉道:“恕我直言,你這搭訕的方式不止算不上高明,還只會適得其反。”

許知意察覺到了:“你是不是誤會了甚麼?”

秦升不滿她這裝模作樣的腔調:“名流貴女向先生搭訕的方式數不勝數,就算你僥倖見到了先生,也沒有任何作用......”

許知意打斷秦升:“我來,只是想問一下,護士有轉交我的聯繫方式嗎?我的報酬甚麼時候可以到賬?”

秦升被她噎了一下,拿出手機,許知意報上銀行卡號,很快,就收到了到賬短信。

許知意衝他微微一笑:“謝謝。”

而後,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

秦升淺淺蹙眉:難道,他真的誤會了?

這真是一個不圖同先生製造偶遇,而只想來要錢的......現實女人?

-

拿到錢,許知意當晚意外睡得不錯。

她請了病假後,去了霍氏。

霍北淵的祕書將她攔下,她語氣帶着明顯不屑:“夫人,總裁正在開會,請你稍等。”

“好。”

霍北淵有意晾着她,許知意問了兩次祕書,都得到他正在忙的答覆。

眼看時間過去三個小時,許知意起身:“那你讓他忙完再聯繫我,到時有空我會考慮赴約。”

祕書愣了一下,沒想到一貫逆來順受的許知意竟能說出這種話。

而她竟也真的要轉身離去。

“夫人,”她急忙道:“再稍等一下。”

她腳步匆匆進去,很快出來:“總裁請你進去。”

霍北淵冷冷掀起眼皮,看向走進來的女人。

她今日略施粉黛,眉眼褪去了一貫的畏畏縮縮,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從容,綻放出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活力與美麗。

但上不得檯面的人,終究上不得檯面!

他冷聲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你道歉的誠意?”

許知意走到他面前:“我不是來道歉的。”

她從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推到霍北淵面前。

霍北淵低頭一看,醒目的五個大字映入眼簾——

離婚協議書。

許知意語氣平靜道:“我是來離婚的。”

天下還有比不擇手段上嫁,放任她家人如吸血蟲一樣討生活的人竟會捨得潑天富貴更好笑的笑話嗎?

霍北淵冷冷抬眸:“這樣的把戲,你還沒用膩?”

而許知意只靜靜看着他。

半點不似開玩笑。

霍北淵冷笑一聲,打開離婚協議。

孩子的撫養權由孩子選擇跟誰,而最後的財產分割,赫然是女方在五年婚姻中,爲家庭日常盡心竭力,應分得婚後財產一億元。

“癡心妄想。”霍北淵將文件摔在桌上:“只憑你所謂的家務勞動,一個億,足夠我請一百個保姆盡心竭力的幹上一百年。”

“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不是保姆。”許知意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

“但你這個妻子不是一貫最愛以不愛財的形象標榜自身嗎?你在我面前日常購物甚至爲甜甜花銷都用自己的工資,暗地裏又放任你的孃家人月月打秋風。”

霍北淵眉眼具是譏諷:“玩的好一副雙面面孔,怎麼,如今演不下去了?”

許知意抿了抿脣。

沒有爲自己辯解。

對不信任的人解釋,除了徒勞無功,沒有任何作用。

“隨便你怎麼說。”她冷淡道:“一個億,對你來講,不過九牛一毛。簽字後,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辦理離婚。你不止不用再勉強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更可以和你喜歡的人結婚。”

“你說得對。”霍北淵放鬆地向後靠坐在椅背上,語氣聽不出喜怒:“一個億,不過九牛一毛,想要很簡單,你去安然面前,爲你推她的事,跪地道歉。”

許知意攥緊了拳頭:“霍北淵,你不要欺人太甚。”

霍北淵冷聲道:“許知意,是你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

五年婚姻,沒人比他更清楚,許知意有多麼會演戲,又有多麼想在他面前表演出一個好妻子的模樣。

“離婚?”他冷嗤:“只怕明天的太陽從西方升起,你都未必會同意離婚,少在我面前用欲擒故縱這一套把戲。”

“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你自己去安然面前跪地道歉。”

“要麼,我幫你去安然面前跪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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