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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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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來呀!打傷了你兒子那就讓我償命唄!來呀!砍死我呀!”

說完,猛地將柴刀扔到秦震天的腳下,刀身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秦浩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着秦塵。

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甚麼,卻又一時語塞。

因爲秦塵的舉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平日裏那個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弟弟。

此刻卻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猛獸。

此時只能指着秦塵,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而一同跟來的小廝們則站在一旁,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甚至有人偷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牽連。

他們平日裏見慣了秦塵膽小的樣子。

但此刻的秦塵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令他們感到一些恐懼。

秦震天則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然而,秦塵卻是面無表情,像是一堵無形的牆,將秦震天的怒火完全隔絕在外。

秦塵看了看四周,見衆人一時無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既然沒人說話了,那就送些被子和好點的衣服來。當然,也可以不送。如果侍郎大人不介意在外頭聽到兵部侍郎虐待自己兒子的傳聞,那就請便。”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如刀,直戳秦震天的軟肋。

秦震天素來好面子,不願落下惡名。

而此刻他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秦塵的話絕非虛言,若是秦塵將此事傳出去,必然會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甚至可能影響到他的仕途。他甚至能想象到他那些死對頭在朝堂上嘲諷他的樣子了。

一旁的秦浩看到父親陰沉的臉色,心中一陣慌亂。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安慰的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只能用目光在秦塵和秦震天之間來回遊移,最終低下頭,不敢再出聲。

秦震天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哼!”

冷哼一聲,隨後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秦浩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唉!父親…”

身後的一衆小廝也低着頭,大氣不敢出,生怕觸怒了這位脾氣暴躁的老爺。

出了院子後他們就各幹各的事情去了,唯有他們父子兩人一路無言。

徑直向府內的一間屋子走去。

推開門,一名婦人正坐在牀邊掩面哭泣,肩膀微微顫抖。

手中捏着一塊絹帕,時不時擦拭眼角的淚水。

這名婦人乃是秦震天的正妻,當今戶部尚書的女兒——李躍紅。

牀上,秦威靜靜地躺着,腦袋上纏着白布。

白布上還滲着些許暗紅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秦震天走到牀邊,低頭看着秦威。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秦威的額頭,感受到那微微發熱的皮膚,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轉過頭,低聲問李躍紅:“大夫怎麼說?”

李躍紅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秦震天,聲音哽咽:

“大夫說,威兒的傷勢不輕,需要好生調養,若是再受到刺激,恐怕會留下病根。”

她說着,又低下頭,淚水滴落在手中的絹帕上。

秦震天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秦威的臉上。

他的兒子平日裏囂張跋扈,如今卻虛弱地躺在牀上,毫無往日的威風。

秦威微微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嘴脣乾裂。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卻依舊帶着幾分怨恨:

“父親,那野種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動手。我不過是去他院裏看看他,他卻突然發瘋,用凳子砸我......”

他說着,似乎想要坐起來,卻又因傷勢牽動而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秦震天聽到秦威的描述,冷哼一聲,果然頑劣不堪!

“來人給我看好那個逆子,不准他踏出房間半步。”

他沉聲吩咐,一旁立刻有丫鬟應聲而去。

秦震天站在房內,目光掃過牀上的秦威,眉頭微皺。

他轉身看向李躍紅,聲音稍微放柔了些:“你且好好照顧威兒,別讓他再受任何刺激。”

李躍紅點點頭,眼中淚光閃爍,手中絹帕緊緊攥着,好似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在安慰了李躍紅幾句後,秦震天走出房間,秦浩同樣緊隨其後。

兩人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秦浩才低聲開口:

“父親,秦塵今日如此放肆,若不加以懲戒,只怕府中上下都會心生不服。”

秦震天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秦浩:“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秦浩被父親的目光震懾,連忙低頭應是,不敢再多說一句。

......

另一邊,秦塵的房間內,阿福正站在一旁,滿臉擔憂地看着秦塵。

他搓了搓手,勸慰道:

“少爺,要不還是去給老爺道個歉吧,否則您在府內的日子只怕會更加艱難。”

秦塵坐在牀邊,手裏把玩着一根折斷的樹枝,目光悠遠。

聽到阿福的話,他輕輕一掰,樹枝應聲而斷。

他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歉?我何錯之有?最起碼他們不敢再來欺負我了。”

阿福見秦塵不爲所動,心中更加焦急,還想再勸。

但秦塵抬手製止:

“此事不必再提,你去打探一下秦威的傷勢,還有我那位‘父親’的反應。”

阿福張了張嘴,見秦塵神情堅定,只好躬身退下。

他轉身離開時,臉色惆悵,顯然對秦塵的處境深感憂慮。

秦塵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外面的風景發呆。

直到天色漸暗,阿福才匆匆趕回。

他進屋時,額頭上還帶着細密的汗珠,顯然是急着回來覆命。

“少爺,大公子的傷勢已經處理過了,大夫說沒有大礙。”

阿福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但老爺下令,將您禁足,不準踏出院子半步。”

秦塵聽到這個消息,神色如常,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顯然對於這個處罰毫不意外,不如說這個懲罰太輕了。

隨意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少爺,您看......”阿福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憂。

秦塵轉過身,目光落在阿福臉上:“好了,別擔心了,去廚房取些喫食來吧。”

阿福愣了一下,也沒在說甚麼,最後只得嘆息一聲:“是,少爺,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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