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從萬象樓出來。
古晨以及他的那些手下正在遭到萬象樓強者的毆打。
大腿粗的棍子都打斷了幾根。
之前被楚雲宵打到陷入昏迷的幾個狗腿子活活痛醒,一羣人哭爹喊娘。
還有許多人圍觀,對着古晨指指點點。
曾經飛揚跋扈的古家大少像條落水狗遭到慘重的毆打,不多看兩眼以後就沒得看了。
古晨雙手抱頭蜷縮成一團,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庭廣衆之下遭到這番毒打,面子裏子都沒了。
要是被死對頭風眠知道,還不得笑掉大牙。
偏偏又沒法反抗......
畢竟萬象樓認真起來,古家都得忌憚三分。
古晨眼尖,見到楚雲宵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大喊道:“爲甚麼不打他,他也有份!”
萬象樓強者瞥了一眼過去,不僅沒有動手,反而還打得更兇了。
掌櫃沒吩咐,當然不會胡亂動手。
他們喫的是萬象樓的飯,又不是古家的狗腿子。
楚雲宵全然無視,徑直往秦家走去。
......
柴房裏。
秦倩柔咬斷線頭並打個結,縫補好一件衣服。
她在秦家的地位連狗都不如,喫的喝的,需要交付伙食費,不然就得餓着。
所以,她經常會幫秦家的下人縫補衣服,甚至洗衣服,幫忙幹活換一些喫的。
縫補衣服還好,洗衣服很累很累。
因爲雙腿不方便,得坐着輪椅把腰壓低,經常會腰痠背痛。
嘭!
兩個下人暴力踹開門。
看到整潔的屋子,兩個下人先是一愣,其中一人陰陽怪氣道:“沒想到秦大小姐身殘志堅,還收拾起屋子來了。”
然後,這個下人把手裏的衣服甩到秦倩柔頭上,呵斥道:“看看你給我洗的甚麼衣服,都洗破了你沒看見嗎,害我被管事罰錢!”
秦倩柔的皮膚被衣服甩得生疼,默默忍受,把衣服拿起來仔細看,纔看到針線裂了一些。
“對、對不起,我馬上給你補......”
“補?現在補頂個屁用,你得賠我錢!”
“我、我身上沒錢。”秦倩柔弱弱道。
秦家子弟每個月會發放一些俸祿,秦倩柔當然也有,但她從沒拿到過。
“沒有?沒有是吧!”那下人直接衝上去,輪椅帶人一起踹翻。
秦倩柔痛得喊了一聲,狼狽趴在地上,手掌和手肘的皮膚磨破,眼眶有淚花在閃爍。
“阿飛,注意點分寸,別那麼過火。”袖手旁觀的下人說道。
“怕甚麼,一條賤狗,連家主都不管她,死了就丟出去埋了。”
說着,名叫阿飛的僕人往秦倩柔身上吐一口痰過去。
秦倩柔趕緊躲掉。
阿飛眼睛一瞪,“還敢躲!”
大腳就往秦倩柔的身上踹去,沒有絲毫留情。
秦倩柔又是往地面貼去,以面着地,磕到額頭、鼻子和下巴,痛哼了兩聲就咬緊牙關,扛着來自臉上的疼痛。
“把老子剛剛吐的痰舔乾淨,這事就這麼算了,不然,我每天過來招呼你一次,讓你生不如死!”
阿飛指着自己剛剛吐的那口痰。
秦倩柔嬌軀在抖,內心在告訴她不要這麼做,可現實卻是不這麼做,這個下人說得出做得到。
柴房外。
一對雙胞胎兄弟雙手負背。
兩兄弟是秦長鋒的兒子,趙秋所生。
時不時會過來欺負秦倩柔,以此爲樂。
哥哥秦文說道:“我賭五十塊靈石,她會舔那口痰。”
弟弟秦武說道:“那我就賭她不會。”
阿飛和另一個下人過來找秦倩柔麻煩,正是兄弟倆的指使。
另一個下人還好,他是新來的,頂多算過來撐撐場子。
阿飛就沒那麼多顧慮了,把事情做得漂亮點,得到兩位少爺的賞識,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阿飛見秦倩柔遲遲沒有動作,把腳踩到她的頭上,“你舔不舔!”
新來的下人心有不忍,勸說道:“阿飛,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再怎麼說,她也是家主的女兒。”
“阿山,你新來的,不知道一些事很正常,我告訴你吧,這條賤狗願意喊家主父親,家主未必會當她是女兒呢,你看看,你看看這張臉,嚇死人了,還有這雙腿,嘖嘖嘖,完全就是擺設。”
“長得不行,腿還廢了,白送給別人玩別人都不要,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給我們這些人欺負,幹活受氣心裏不爽,就過來找她出氣,現在你嗤之以鼻,我保證,以後你下手比我還狠。”
說罷,阿飛又獰笑的對踩在腳下的秦倩柔說道:“舔不舔,不舔,我就拿你的臉擦乾淨。”
“秦大小姐,小的提醒你一句,地上碎石砂礫很多,擦那麼一下,嘖嘖,你的臉,會比現在還醜。”
秦倩柔嬌軀一顫,本就因爲現在的容貌而感到自卑,要是再被刮花......
“我、我......”秦倩柔內心在掙扎,在猶豫,依舊沒能做出決定。
默數十個呼吸,阿飛不等了,“既然秦大小姐不願意舔,那小的只能用你的臉擦乾淨了。”
說着,掐住秦倩柔的後脖,就往那口痰的位置挪去。
秦武朝哥哥伸出手,“五十塊靈石,你輸了。”
秦文煩躁的吐了口痰,“媽的,今天怎麼變得這麼有骨氣了。”
秦武開心的把五十塊靈石收起來,不鹹不淡道:“畢竟現在有人要她了,即將成親的女人,性子是比較剛烈。”
“呵,就那樣,二十出頭的練氣一層廢材,我一隻手就能把他壓得抬不起頭。”
秦文沒把楚雲宵放在眼裏。
楚雲宵這時候正好回來,與兩兄弟對視了一眼。
雙方沒有交流。
門口,有一個下人遮擋大半里屋的場景。
走近點,聽到了秦倩柔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楚雲宵的臉色霎時陰冷下來,“找死!”
門口的下人聽到動靜,回頭看去,一隻沙包大的拳頭在瞳孔裏無限放大。
嘭!
那名下人飛到裏屋的牆壁上,鮮血不斷從鼻孔湧出來。
這一拳,不僅把鼻樑骨打折,還把人打得暈死過去。
楚雲宵站在門口,太陽的光輝灑落在身上,散發出迷眼的光暈。
這一刻,秦倩柔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委屈的哭了出來。
阿飛眯着眼,“你是誰?”
“惡狗噬主?今天我就宰了你這條惡狗!”楚雲宵怒火橫生,看阿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