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鳳梧見蛇焱不聽自己的話,好看的眉頭一皺,眼裏都是不贊同。
這準備冬天了,洞裏那麼冷,他坐在地上得多冷。
而且他尾巴上的鱗片都沒有了,地上那麼髒,都是細菌。
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鳳梧再次嚴肅的叫住了蛇焱,“蛇焱過來!”
“地上那麼髒,都是細菌,你傷口會感染的。”
蛇焱聽到鳳梧這麼嚴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心裏下意識的害怕,但還是堅定的搖頭。
“不用,我坐這裏就好。”
獸夫不聽話,鳳梧很生氣。
蛇焱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眼裏。
她張口就想給蛇焱說道說道,腦子裏突然閃過原身惡狠狠的對六個獸夫說,這獸皮只有兔月有資格睡,你們這些兇狠的食肉獸人不能睡!
要是讓我發現你們誰偷偷睡在獸皮牀上,我就打死你們!
鳳梧頓時明白爲甚麼蛇焱死也不過來了,規矩是“原身”定的。
要是他違反了,原身肯定會打他。
可她又不是原身,自然不會打他。
可這些蛇焱不知道啊,他可憐兮兮的縮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鳳梧看到這,心裏微微一疼,她撐着虛弱的身子緩緩朝蛇焱走去。
蛇焱看到鳳梧朝自己走來,下意識的縮緊了身子。
因爲他不聽話,壞雌性又要打他嗎?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預想中的鞭子並沒有朝他身上落下。
他顫抖着睫毛,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雙修長潔白的小手出現在他的面前,壞雌性聲音溫柔,臉上帶着笑。
她說,“蛇焱地上又髒又冷,跟我去獸皮牀上坐。”
也許是壞雌性笑得太溫柔了,也許是壞雌性長得太好看了。
又或者想到自己的雌主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好,他有點感動。
等他回過神,自己的手自己放在了壞雌性的手上。
她的手很軟,牽着他的手坐在了柔軟的獸皮牀上。
屁股坐下的瞬間,他這纔回過神來。
剛剛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鬼迷心竅的和壞雌性坐在了獸皮牀上。
要是壞雌性等下說他破壞了規矩,要打他怎麼辦。
他現在身上的鱗片幾乎都要被拔光了,身上沒有甚麼防禦能力,要是壞雌性打他,他真的會死!
想到這,他渾身僵硬。
他怎麼就被壞雌性給騙到了呢!
鳳梧看得出他的不自在,輕聲開口。
“我之前說不讓你們睡獸皮牀的事作廢,獸皮是你們狩獵回來的,你們自然能睡。”
鳳梧的這些話絲毫沒有讓蛇焱放鬆下來,反而把身子繃得緊緊的。
屁股下溫暖的獸皮也變得滾燙了起來,讓他坐立難安。
鳳梧繼續開口,“蛇焱,我能看看你的尾巴嗎?”
鳳梧的話落下,蛇焱漂亮的紫色眸子就變成了危險的豎狀。
他防備的看着鳳梧,以爲鳳梧又想拔自己的鱗片。
他就知道,壞雌性對他怎麼好,肯定不安好心。
她只會對兔月那種食草獸人好,對他們食肉獸人不可能這麼好。
她最討厭的就是食肉獸人了。
想到這,蛇焱就紅了眼眶。
沒有那個雄性不期待自己的雌主愛着自己。
要是壞雌性一直壞下去,對每個雄性都一樣,他都不會這麼難過。
可她偏偏對兔月不一樣,對兔月有求必求。
他能睡獸皮牀,還不用去狩獵,也不用逗壞雌性開心。
他甚至還會對壞雌性大喊大叫,罵壞雌性。
可壞雌性很寵着他,兔月惹了她生氣,她捨不得打兔月,就拿他們出氣。
尤其是他,壞雌性最不喜歡他了。
就因爲他是冷血的蛇獸人,寒冬日要冬眠,不能照顧她,她就不喜歡自己。
可,明明他和兔月都是她的獸夫啊!
他還跟了壞雌性這麼久,她都沒有對自己像兔月這麼好過!
也許是剛剛的壞雌性說話太溫柔,他有些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鳳梧見自己把蛇焱惹哭了,都傻眼了,她甚麼也沒有做啊。
美男落淚,楚楚可憐。
鳳梧伸出白嫩的小手給蛇焱擦去眼淚,“你別哭啊,我錯了。”
“我以後都不拔你鱗片了,是我混蛋!”
蛇焱一聽,眼淚流得更兇了。
鳳梧看着越擦越多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
“你別哭了,你要是不想給我看你尾巴,我就不看了好不好。”
蛇焱淚眼汪汪的看着鳳梧,甚麼話都不說,眼淚一直流。
鳳梧擦乾了,又流出來。
鳳梧都要絕望了,她忍不住開口道:“你再哭,整個獸世大陸都要被你眼淚給淹了。”
這下蛇焱終於不哭了,但是眼睛紅紅的。
鳳梧見他不哭了,終於鬆了口氣。
總算不哭了,她擦眼淚都擦累了。
她坐在獸皮上,輕輕的嘆了口氣。
心好累,原身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的爛賬都要她來賠罪。
“哎。”
鳳梧嘆了口氣,有點不開心。
蛇焱一直在觀察着鳳梧,看見她不開心,不知道爲甚麼心裏難受了一下。
他彆扭的開口,“你真想看我尾巴?”
鳳梧點點頭,“我想看看你傷得嚴不嚴重。”
“唰”的一下,一條黑色的上面還帶着少許黑色的鱗片出現在鳳梧的面前。
鳳梧用手輕輕摸着面前幾乎被拔光鱗片的尾巴,眼裏都是心疼,“對不起蛇焱,你一定很疼吧。”
蛇焱不知道爲甚麼聽到鳳梧想看自己的尾巴,他就把尾巴變出來給她看。
變出來後,他又後悔了。
要是她再想拔自己的鱗片怎麼辦?
可後悔也沒有用了,壞雌性已經摸上了自己的尾巴。
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而傳來了癢意。
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縮了縮尾巴。
他朝鳳梧看去,就看到了她眼裏的心疼和愧疚。
她對自己道歉了!
她可是高貴的雌性,可以爲所欲爲不用對自己道歉。
可她不僅道歉了,還心疼他。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暖暖的,心跳加速。
明明他對自己的雌主已經沒有期望了的。
明明他的心已經死了,爲甚麼如今他的心又跳動了起來。
他覺得委屈,又想哭了。
他想說不疼的,但開口卻變成了別的。
他聽見自己啞着嗓子開口,“疼!很疼!”
“明明我也是你的獸夫,你爲甚麼只喜歡兔月。”
說完,他都覺得自己奇怪。
爲甚麼他把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雌性溫柔帶着愧疚的聲音響起,讓蛇焱的心跳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