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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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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華府園收拾的很乾淨。

許姨是許家安排過來照顧許連城的,一直很盡責,雖然兩個人都不回來,每日也照常按時過來打掃,把冰箱裏塞滿新鮮的蔬菜瓜果。

許連城坐在沙發上,頭靠在後面,閉着眼。

他酒量沒那麼差,這個狀態不太正常。

桑晚走到廚房倒了杯水,然後走過去放在他面前。

“病了?”她伸手去摸他額頭。

手腕半路被許連城擒住,他睜着眼,從下而上看她,

“暈。”他說。

即便不舒服,語氣仍舊帶着一股命令味道。

桑晚,“我叫醫生過來。”

“不用。”許連城說,“感冒了而已,死不了。”

“那我給你找點藥。”

許連城嗯了一聲,沒反對。

家裏藥箱有常備藥,桑晚找了兩粒感冒藥給他吃了,讓他去牀上休息。

但許連城懶得動,就還是坐在沙發上。

桑晚見他這樣,便坐在了對面。

許連城頭微微歪着,眼瞼半闔看她。

她身上穿着襯衫牛仔,除此之外沒任何首飾,像她這個人,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的情感。

這麼多年一直如此,只要他不在,那些漂亮的裙子,昂貴的首飾她都不會戴。

她把自己和他給予的東西分得很開。

想到這些,許連城微不可見的扯了扯脣。

桑晚察覺到他動靜,扭過頭望過來。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冷冰冰,一個冰冷冷。

某些方面,他們其實很像。

季溫州就說他們是絕配。

“一對冷血動物。”季少爺調侃,“連城,你別說,除了你,桑晚那樣的沒人受得了,這美人長得再好看,天天冷着個臉誰受得了。”

“也就你,怎麼都不膩。”

許連城對此是直接將手裏的蘋果砸到了季溫州的臉上。

他不喜歡別人討論他和桑晚。

雖然他知道,明裏暗裏,其實外界的猜測與流言數不勝數。

可他不在意。

而桑晚,大約也一樣。

想到這,他開口,“最近你住學校?”

華府園沒有絲毫人氣,現在客廳裏還有一股陰潮的味道。

桑晚點頭,沒隱瞞,“最近學校比較忙。”

她目前讀研二,又輔修了心理學,雙學位並行,忙一點。

“嗯。”許連城從口袋裏掏了根菸含着,嘴巴里說,“最近我不出去,住這兒。”

桑晚乖覺,“那我搬回來。”

“明天我休息,陪你搬。”

桑晚想說不用,沒多少東西,但考慮到許連城的性子,又吞了回去。

許連城看她,“怎麼?”

桑晚搖頭,“沒甚麼。”

“那就好。”許連城語氣慵懶,“我以爲你不想我去你學校。”

桑晚沒說話。

她的意願從來也不重要。

許連城不會在乎。

他從來是想做甚麼做甚麼,不會顧忌她有甚麼想法。

她以前會憤怒,會反抗,會歇斯底里,但病了一場後,她已經收斂了許多。

至少不會再暴怒。

人的情感在年輕的時候最濃烈熾熱,而經歷了暴風洗禮之後,都會趨於平淡。

桑晚覺得自己和許連城就屬於這個階段。

“你想多了。”桑晚說。

“是嗎?”許連城無所謂的笑了笑,“你說是就是吧,聽你的。”

桑晚停了一秒,覺得這個話題說下去沒意義。

“我去給你放水,你洗完先睡。”

她從他身邊走過,留下一點淡香,是她常用的那個洗髮水的味道。

客廳裏沒有人味,這點香味像是唯一的亮點,提醒他此刻這屋子重新迎來了主人。

........

浴缸的水放了一半,桑晚彎腰試探水溫,腦子裏把最近發生的事回想了一下,沒覺得有甚麼特殊的事發生,值得許連城專門跑一趟她的學校。

她在這方面很注意。

以前她不是。

以前她恨不得越惹他生氣越好,存着同歸於盡的心。

爲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被逼的退了學,失去了弟弟,與父母一刀兩斷,後來又生了病。

爲了治病,她跟許連城去了美國。

三年前回來,許連城問她想做甚麼,她說想讀書。

許連城答應了。

她這才重新回了學校繼續學業。

之後,許連城就不再踏入她的私人領域。

算是彼此的一點默契。

她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不希望有變動。

但願這只是許連城一時的抽風吧。

她正默默想着,腰被人從後面摟住。

“想甚麼呢?”許連城把下巴搭在她肩膀,呼出的熱氣燻着她的耳朵。

有些癢。

她微微避開了一些,說,“水放開了,你先洗,我去給你拿衣服。”

許連城沒放她,“一起。”

話落,不等她回覆,許連城的手拉住她手腕,貼上了她的皮膚。

他的手很熱,可能是生了病的緣故,有點燙。

長時間不見,許連城的呼吸慢慢粗重,將她掰過來,像狩獵時盯緊獵物,眼神幽邃。

桑晚輕輕嗯了一聲。

“怎麼?”許連城抵着她額頭,脣若近若離,“不願意?”

桑晚搖頭,“沒有。”

“最好沒有。”許連城把她往前一帶,兩個人跌進浴缸,砰的一聲,水花四濺,許連城的語氣也有點模糊了,“別掃我的興。”

桑晚後仰着頭,細嫩的脖頸暴露在白熾燈下,愈發白皙、纖弱。

許連城的脣炙熱,貼着她的脖子像是要把人血管咬破。

水打溼了他的頭髮,讓他英俊的眉眼帶了點氤氳,不見柔情,卻更加鋒利。

桑晚怕他這幅樣子,閉上了眼。

許連城輕笑一聲,似乎覺得非常滿意,說出的話卻帶着一點無奈。

“還怕?”

他說,“怕甚麼,我又不喫你。”

桑晚不想聽他廢話,乾脆把臉埋在他懷裏。

浴室裏潮氣一片。

直到桑晚啞着嗓子,艱難地說了句夠了。

“連城-”桑晚有些惱火,“-放開!”

許連城對此無動於衷,他此刻沒有剛開始的急迫,帶了些慢條斯理。

聽了她的話,他抬眸,神色慵懶,“累了?”

桑晚咬住脣,不想回答他這種過分的問題。

許連城卻也不要她的回答,他將她的手攏在手心,語氣漫不經心,“累了也忍着。”

“反正你一向很能忍。”

桑晚,“......”

許連城一隻手捏住她下顎,讓她臉對着他,“對嗎?”

他不開心。

桑晚,“抱歉。”

“抱歉甚麼?”

“......我沒回來住。”

他們曾經約法三章,其中一項,便是她要安分守己,待在他的地盤。

但最近半年,因爲他們見得少,她不太遵守這個約定。

她以爲他不在乎了,畢竟之前也有過幾次。

沒想到他是隱忍不發,這次一起算總賬。

桑晚,“以後不會了。”

“乖。”許連城親了她一口,獎賞似的,“別隨便改規則,我不喜歡。”

桑晚鼻子裏嗯了一聲。

他要她時時刻刻記住,她想過得好,得遵守他的規矩。

從以前到現在,許連城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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