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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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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着板子繼續落下,秦琅垂下的雙拳逐漸緊握,這也算是她蠻橫無理的懲罰了。

可十二板子落下後,她還是一聲不吭,屁股上的血已經流得滿地都是。

看到這秦琅心裏莫名地有些惱怒,只要她求饒,他一定去求皇后娘娘!

將士犯錯,受刑不過杖二十,她不過十六歲的女子,到底在這硬撐甚麼呢?定是心裏不服氣!

這次之後定要讓她知道自己錯了,讓她好好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

“二十!”

監刑太監一聲高喊,杖刑結束了。

秦琅趕緊上前查看,但此時的秦婉早已昏厥了過去。

這場皇后壽宴的鬧劇也就此結束了。

三日後。

平定侯府。

婉約院。

秦婉終於甦醒了過來,環顧一週,這是她離別了兩年的閨房,如今又回到了這裏。

趴在牀上的秦婉想要活動一下,身子卻是撕裂的疼。

察覺了牀上動靜,丫鬟晚霜趕緊過來,瞧見秦婉已經醒來,便激動地說道。

“小姐,你終於醒來了!”

再見晚霜,秦婉心裏很是感慨。

上一世自己被送到雷山寺之後,只有這個小丫鬟偷偷地來過兩次,雖都是受祖母之託,但她的忠心自己還是知道的。

如今整個侯府還關心自己的怕是隻有祖母了吧。

秦婉想要起身,但她傷得太重了,加上身子的虛弱,如今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小姐,你昏迷了三日之久,肚子肯定餓了吧,奴婢去給你弄點喫的!”晚霜跑到門口,吩咐別的丫鬟去大廚房盛點稀粥。

只是,等到稀粥盛上的時候,跟隨前來的還有韓淑和秦琅。

“婉兒,婉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韓淑關切的顫音已經傳了進來。

但現在秦婉聽到這聲音,卻只會感到厭惡。

韓淑進來,看到秦婉虛弱的模樣,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這可是她們嬌養了十六年的女兒,甚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

她難道沒有意識到,這苦就是她們造就的嗎?

“婉兒,你還疼嗎?”

韓淑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淚,順勢接過一旁丫鬟手裏的稀粥,輕輕吹涼之後,就往秦婉嘴邊送。

“起來喫點東西吧!”

秦婉昏迷了三日,肚子早已咕嚕咕嚕叫了。

但現在的她卻壓根疼的坐不起來身子,只能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之前晚霜都是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喂秦婉喫的。

韓淑的勺子在半空中停留了半晌,卻不見秦婉起身,當韓淑還要想繼續往前送的時候,一旁的秦琅當即就惱火了。

“秦婉,你這是幹甚麼?”秦琅眉頭緊蹙,死死盯着秦婉,

“娘這幾日因爲你的事情,喫不下睡不好,得知你醒來便趕緊來看你,你卻如此態度,你這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秦婉的內心一陣苦澀,這就是她的親二哥,她被打的說不出話,起不了身,他不分青紅皁白就直接開罵。

至於她的親孃。

在皇后壽宴上,蘇嫣兒落水,秦婉上前搭救的時候。

韓淑可是第一個看到事情場面的人,也是她第一個張口向其解釋的人,但她卻不相信自己的解釋,就認定蘇嫣兒就是自己推下水的。

她可是自己的親孃啊,哪怕她當時爲自己辯解一句,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那般樣子。

想到這兒,秦婉的心裏就是針扎一樣的痛。

罷了,無所謂了!

若她的心裏真的有自己,上一世自己在雷山寺慘遭虐待兩年之久,也不至於一次都不來探望,甚至連手下丫鬟也不曾派來一次。

見秦婉不語,韓淑心想,或許她是因爲杖刑一事,鬧脾氣了吧?隨即轉頭對着秦琅使了一個眼色,假意嗔道。

“琅兒,你妹妹傷勢未愈,你怎可這樣與她說話?”

韓淑放下碗勺,輕拍秦婉後背,輕聲說道。

“婉兒,娘知道你心裏難受,你還在怨我們當時沒有護你。

但那日你推嫣兒落水,可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若是我們護你,皇后娘娘降罪下來,怕是會牽連全家......”

“所以,你們就眼睜睜地看着我受刑?”

秦婉久未說話,一開口嗓子像是被小刀劃拉的痛。

但她還是忍着痛,硬生生的擠出了這句話,而這句話也是直接刺中了韓淑的心,讓她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

而一旁的秦琅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她的錯,是她推嫣兒落水在先,責罰在後,怎麼搞的她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秦婉!你休要陰陽怪氣,責罰你難道不對嗎?你壽宴上推嫣兒落水,本就是重罪。

眼下只是杖刑二十,已是皇后娘娘恩典,你不就此悔過也就算了,還擺出一副全家人都欠了你的樣子,當真是我們把你慣的了!”

韓淑在一旁不斷地拍打秦琅的胳膊,都阻止不住他的言語。

而秦婉心底冰涼。

是啊,都是他們慣的了!

只是這份嬌慣,在蘇嫣兒進府的那一刻已經沒了。

秦婉實在沒有力氣與他們再掰扯。

秦琅見她依舊趴着,依舊不看向他們,心裏難免有一些不悅。

但又想到他的妹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當下那份不悅,也收斂了起來,和聲說了一句。

“你身上的傷勢未愈,我不與你計較那麼多,但等你傷好了,切莫再擺出這幅模樣,不然......”

最後的話,被韓淑制止,未能說出口。

但秦婉明白,他的話後面,定是責備、是毆打!

秦琅曾經是多麼寵愛她,外面一旦有人欺負他,不管對方是甚麼身份,他都會替她打回去。

但就是這麼一個寵愛她的人,爲了蘇嫣兒也曾對她動手多次。

甚至不管是不是她的錯,只要蘇嫣兒一掉淚,就立馬成了她的錯了。

“這是我從軍營取來的金瘡藥,你且用着,應是比府醫開的好!”

說完,秦琅便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了一旁站着的晚霜。

韓淑欣慰,琅兒到底還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這時,一丫鬟臉色慌張,竟不顧主子講話,直接進來稟報道。

“夫人,二少爺,不好了,嫣兒小姐又發燒了!”

聞言,二人驚呼:“怎麼又燒了?”

說着,便急匆匆出了房間,把他們是來探望秦婉的事忘了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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